是以,白芨得以直面了凌月婵的痛苦。
原来,她,或者说是,她们,一直都是如此的痛苦。
她不知道。她一直都不知道。
如果早知道她们有如此痛苦,白芨一开始就不会考虑只用镇心蛊脱困。
凌月婵一直颤抖着。白芨感觉到,在自己的肩膀附近,有一小块地方被洇湿了。
温热湿润的触感透过衣服,紧紧地贴在白芨的皮肤上。
白芨改变主意了。
她等不下去了。
白芨抱着凌月婵,一直等她稍稍安定才松开。她拍了拍她,扶她坐下,将她安顿好,便转身向厨房走去。
白芨在厨房中找了一圈,想要找到花雕酒,却没能找到。她便挑了个坛闻着香醇的,捏碎一枚蜡丸,将蛊混了进去。
不是曾经打算过的镇心蛊,是情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白芨封好了酒,走出了厨房。
经过凌月婵那里时,白芨看到,凌月婵还坐在远处,正看着她的方向,脸上泪痕未干。既然没有对她表现敌意,大概还没有从一时的理智中完全脱离出来吧。白芨便向她笑了笑,道:“放心吧,马上就好了。”她晃了晃手中的酒坛。
说完,她便拎着酒坛,走去了大殿。
大殿中,喻红叶正坐在榻上。有女子围绕在他的身边,给他敬酒,正如当初白芨第一次见到喻红叶一样。
不同的是,他的表情再不复当时的慵懒,反倒有些暗淡。他默默接过酒,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