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哼”一声未理会他,腮帮子鼓鼓的。
祁宸伸手蹭走他嘴角边沾着黑色碎末,“唔,是铅笔末,知不知道这东西有毒啊”
“知道”小家伙稚嫩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祁宸笑了,“那为什么会在嘴边?”
“不要你管”接着身后传来拖鞋在地板上沉重的摩擦声,由远至近,“祁先生来了吧,快请进”
转头又用严厉的口吻凶小天,“小孩子掺和大人的事儿算什么,作业写完了吗?下次不准这么没礼貌”
名叫小天的小孩,显然憋着口气,由于是小男孩,把隐忍收藏的极好。
可再好,也只是小男生,他倔强地扬起小脑袋瓜子,因为长久缺营养,头发又软又黄,原本属于这个年纪的婴儿肥早已软软的塌在颧骨处。
他说,“我已经三年级了,离变成大人不远了”说完就跑了回去。
女人挤出一丝苦笑,“小孩子就这么口无遮拦,还请祁先生不要计较”
“不会,他成长了很多,比我想的更要坚强”
女人没说什么,别过头,去了厨房。直到眼中的雾气散去,她端着倒满热水的一个画着毛爷爷的铁皮缸子送到他的手边,“您请”
祁宸接过,掌心灼热,他说,“谢谢”
女人无声地摇摇头,视线移过年迈的老母亲。
陈母郁郁地坐在轮椅上,双目空洞,丧子之痛终究是她后半辈子心中稳扎的一根刺。
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从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