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此时深夜来找秦谨言,必会引来怀疑,只是要是今夜不来,待到明日早朝,一切便都来不及了。
“小姐,你都在门外等了半个时辰了,你的身子……”梅儿替小姐不平,本来近段时间小姐的身子便不好,还在门外站了这么久,她都觉得手脚发寒了,小姐岂不是更加难受。
“梅儿!”
许昭昭止住了梅儿的话头,梅儿不满地嘟起嘴。
陈副将虽然在西平国的将领,却也听过许家的名声,许家曾出一位将军,两代阁老,若不是许家还在苦苦坚持,或许朝廷早就沦为秦家的掌中之物。
他心底还是佩服许家的风骨的,许阁老能坚持到现在,手握不少秦家子弟贪污腐败,官宦勾结的罪证,正是因为许家不想百姓遭苦,甘愿成为成帝的一个挡箭牌。
陈副将见小姑娘已冻得指尖发红,也不忍再让她等在门外,便摆手让两侧的奴仆下去,道:“许姑娘先进来吧。不过许姑娘又怎知我是一个将军,而非一个士兵的?”
他有些好奇,他跟着常德侯身边时,已将外头将军的铁甲换下,看上去应与普通士兵无异。
许昭昭的目光划过陈副将的腰侧,忽而淡笑道:“将军,你每次收回手时,都会下意识摸过腰侧,而唯有成将的人才能佩戴腰侧的长剑,所以小女猜你非士兵,而是个将军。”
听之,陈副将微微一愣,手真又无意识地摸过腰侧,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手又收了回去,朗声赞叹道:“许家出来的人果真厉害,小小年纪便能观察入微。”
许昭昭轻轻颔首,以表谦让。
而在不远处,刚刚通报侯爷的奴仆正小跑跟着大步走来的少年后边,喊道:“侯爷,外边冷,你伤势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