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乌发散下,重重地磕下一头。
淡淡的烛光下,乌发的掩盖中,仍能看到少年额前红了一片,看样子是真真实实磕了一个响头。
“哎,谨言,别这样。”
许阁老还是心疼这个孩子,想去扶,可是少年的目光坚决,似乎已是作了决定。
“这第二个……”
少年又重重往下磕了一个头,道:“多谢师父收留谨言之恩。”
他从前漂泊无依,不知哪里是家,许府第一次给了他家的感觉,也过上了能吃饱穿暖的日子。
“哎,这孩子,你是我徒弟,这是为师应该的。”
许阁老也是眼泪慢慢盈满眼眶,他从前收过好些徒弟,但秦谨言是第一个能让他真心觉得这个孩子应该不止于此的。
“这第三个……”
少年额上已渗出了血,但仍是毫不犹豫地往下磕头,道:“谨言,就此拜别师父,希望师父日后一切安好。”
最后一磕,竟是要与他解除师徒关系。
少年自知自己的身份将会给周边的人惹来不少麻烦事,何不就此机会,与许阁老解除师徒关系,日后,再多的罪过,也是他一个人承担。
许阁老轻轻拭泪,这孩子懂事得让他心疼,短短几个时辰,这孩子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孩子,不必如此,我还是你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