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想到会是何焕。
他刚好滑到冰场远端,与何焕隔着半个冰场对视,两个人都有些惊讶,更有些尴尬。
没有像在机场初见时那样,埃文斯没有笑容也没主动说话,他静静站着,显得有些粗重的呼吸证明他已经很疲惫了。
不想打扰他训练,何焕只是出于礼貌点头问候,然后走向正门出口,那里有个自动贩卖机,是训练场地唯二的光源,他饿了,想买点东西带回去,街上的超市和快餐店都已经关门,更何况还要下雪,没有办法往远处再走。
“那个机器坏了。”
何焕刚掏出硬币,就听见身后的声音。
他不得不转头,埃文斯已经走下冰场,离他不远,却又站住。
“谢谢。”何焕只能这样说。
他们又没有话说了。
停顿须臾后,埃文斯友好却又露出一个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笑容,“机场的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是选手,如果让你觉得不舒服,真的对不起。”
他这样开口,何焕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确实因为当初的事略有介怀,但是因为那次偶遇和签名,但他又不想说曾经无意听过雷普顿教练和埃文斯的对话,更不能一言不发,不擅长应付这类社交的何焕最后只得开口说道:“我没有你想得那么介意,不必道歉。”
“但从你看我的眼神我能看出来,你其实很讨厌我,但我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除了这件事以外让你不愉快的事情。”埃文斯笑得已经有些难过的意味了。
傲慢的人也会这么细腻敏感吗?何焕没有将心底的诧异表现在脸上。
“我们是竞争对手,我对你有一点敌意可能只是太想打败你了。”
“我见过你和尹棠还有俄罗斯的安德里安说话,你们更是竞争对手,但你和他们说话就……不这么……”可能是任何形容词都会让两个人的氛围发酵到更尴尬的境地,埃文斯索性闭口不言,最后像在哂笑自己似的摇摇头,“算了,不该打扰你说这些,早点回去吧,要下雪了。”
何焕从没陷于过这样的对话当中,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是不是太小气了?愧疚和不安作祟,他下意识开口喊住埃文斯,“不是,我真的没有……特别针对你的意思……”其实他真的只是对雷普顿教练的话心有不平,但这样的辩解又无从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