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站规矩吧?是侍奉她用膳吧?也许还得两手举着蜡烛给她照明,?热烫烫的烛油不断地滴到手上,?嘶,那叫一个疼!
后宅里磋磨女人的手段,?清音身为一个演过那么多宫斗戏的影后,?那可是见识过不少的,才不会傻乎乎地踩进坑里去呢。
喜塔腊氏笑道:“妹妹什么都好,?就是略死板了些。我们姐妹都是侍奉十五爷的,是一家子,哪来那么多的规矩?”
一家子个屁。如果你笑的时候嘴角能不那么僵硬一点,眼神能不那么冰凉一点,你这话还稍微有那么一点可信度!
清音微笑着把皮球踢给了不在场的十五阿哥:“妾身出阁前,?额娘千叮咛万嘱咐,说妾身本就不是个聪明人,切记需得处处按规矩行事,万不可自作聪明惹事生非。”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妾身不敢自作主张,更何况是协助您打理一府之务这样的大事?妾身必得先问过十五爷,得了十五爷的许可,才敢与福晋分忧。”
喜塔腊氏的心沉了沉。这个钮祜禄氏,到底是傻还是心机深沉?她前头说的让钮祜禄氏陪她用膳才是重点,至于后头说的共理府事,不过是个客套话,顶多让人打打杂罢了,谁晓得钮祜禄氏竟是要当真了?要真让钮祜禄氏在十五爷面前过了明路,那岂不是明晃晃地分了她的权?
扮猪吃老虎啊!
喜塔腊氏心下更是不喜,暂按下此事,然后指了指站在底下的六个各有几分姿色的侍妾格格,说道:“你们还不上前来给侧福晋请安。”
第一个上前的是刘佳格格。
刘佳格格的面上带着些苍白的病容,神情寡淡得堪比已经看破红尘落发出家的比丘尼,草草地给清音行了一礼,道:“妾身刘佳氏,给侧福晋请安。”
说罢,也不等清音叫起,刘佳格格就径自起了身:“妾身还得回去给怡儿抄佛经,福晋和侧福晋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妾身就先告退了。”
然后,刘佳格格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干脆利落,半点都不拖泥带水。这作派,看得清音实在是有些震惊。
喜塔腊氏叹了口气,重重的无奈中带着难以察觉的欣慰和得意,还夹杂了一些挑拨的意味:“妹妹千万不要怪罪刘佳氏,她实是个可怜人。刘佳氏是最早侍奉十五爷的老人了,与十五爷的情份自是非我等可比。”
“十五爷的长子绵怡,就是刘佳氏所出。可惜怡儿那孩子福薄,还没序齿就夭折了,唉。刘佳氏是最早进府的,又遭了丧子之痛,十五爷疼着她呢。就是我,也怕着她,不敢对她说重话呢。”
清音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刘佳格格一片慈母之心,妾身十分感动,自是不会怪她偶尔礼数不周之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