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妃急得不得了,让太医院开了一大堆的补药,一日三餐顿顿不落地往肚里灌;清音这位娴贵妃却仍是娴静平和,?仿佛一点都不着急。
乾隆看着高贵妃捏着鼻子吃苦药的模样,?心疼得不行;再看着清音将一切痛苦都埋在心底,外表装作没事人似的“通情达理”的模样,?心里更是愧疚得不行。
于是,?乾隆去了慈宁宫。
没有人知道那日乾隆与太后说了什么,?只知他在大半个时辰后离开慈宁宫的时候,?脸色铁青,瞧着心情极度不好的样子。
紧接着,太后就告病了。但令人奇怪的是,?一向孝顺的乾隆却是一次都不曾前去探望。富察皇后想安排和妃嫔们轮流给太后侍疾,太后也一口拒绝了,硬邦邦地说她没病,?让她们不要去扰了她的清静。
富察皇后忧心忡忡地将此事禀告乾隆,?乾隆皱了皱眉,?轻哼一声道:“皇额娘说得不错,?她可不就是没病么。”
富察皇后闻言惊愕不已。乾隆叹了口气,有些心烦:“皇后,朕知你孝顺,?但此事你别管,朕自有主张。”
富察皇后只得将满腹的疑惑按下。
足足半个月后,乾隆才终于抽空去了一趟慈宁宫探望太后。
然而这世上最尊贵的母子两人的交谈仍然很不愉快。
“皇额娘,您何必如此固执?”乾隆说道,“朕登基已近五年,朝中稳固,两年前弘时在廉亲王旧邸病逝,原追随他的势力朕早就收拾整顿完毕。至于乌拉那拉氏,也就空留了个承恩公府的虚爵,在朝中任要职的人所剩无几。皇额娘,您到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太后面容因为想起了陈年积怨变得扭曲,她恨恨地道:“弘历,你登上皇帝才几年,好日子才过了多久,就这么快忘了当年的苦吗?”
“你宠着乌拉那拉氏也就罢了,你非要封她为贵妃听不进哀家的劝也罢了,可是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要让她给你生儿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弘历,你别忘了,娴贵妃她是乌拉那拉氏!她身上流着乌拉那拉氏的血!你要是真被她的美色迷昏了头,让你的儿子混入了乌拉那拉氏的血脉,那我们母子筹谋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辛辛苦苦几十年,把头来把果实再拱手让回给姓乌拉那拉的女人?把大清江山传给混有乌拉那拉氏血脉的皇子?”
乾隆笑道:“皇额娘此言差矣。朕与皇后已有嫡子,永琏聪颖,资质不凡,不瞒您说,朕早有百年之后将宗器相传于他之意。只待他再长大一些,等朕确定了他的心性,就打算写好欶书放于正大光明匾之后。”
“更何况除了永琏之外,朕还有四子。就算娴贵妃生下儿子,既非嫡也非长,朕将来传承江山的人选怎么也不可能轮到他。”
太后冷笑:“那可说不准。你不就是既非嫡也非长吗?还有你皇阿玛、皇玛法,哪个又是正宫皇后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