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脸上惊愕未变,立刻扭转把手,进去。
一看。
莫寻芳倒在地上,怀里抱着瓶见底的洋酒,满脸陀红,看她裙子边还撒着一圈黄粉。
红姐气得大骂:“个卖身子的婊子,就是管不住自己那张破嘴,不喝酒就活不下去吗?!真是贱,活该一辈子卖笑。”
男人摸了摸额上的汗:“红姐,芳芳她脾气你也知道,她刚刚拿剪刀对着她自己,说我不出去就把自己头发剪烂,看我怎么办。我急得不得了,就想找……我也没有……”
红姐气得不断喘气。看莫寻芳这个样子。她喝酒的时候,自己应该还在跟那些老板打官腔。
真是。
今晚唱热歌的金嗓子只有她了。弄云给薛部长带走了,到现在都没带回来,唱个屁!
金玉满堂当家人刚死,不少人都等着红姐抗不下去,做主发卖。但有传闻说,新接管金玉满堂的是个军痞,众人也不敢贸然出手。
只要堂子里姑娘在,牌子在。红姐自认能撑个一两年。可莫寻芳如今这样子,简直就是在帮外头砸自家牌子。更不论今晚大家庆祝江北战线我军获胜,来凑热闹喝酒听歌的老板们不计其数。
红姐气得眼前发晕。
她慢慢走出去。
食指也拇指摩挲着,外头舞女的暖场舞跳到了四分之三。
她抬起头,看着外头这些看起来畏畏缩缩但实则眼里头全是幸灾乐祸的女人。
油头男人跟在红姐身后,看她对着自家姑娘一个一个地挑,绕着不大的后台慢慢走。
突然。停下了。
油头男人抬起头,看向红姐。见红姐脸色复杂地望着一个地方。他循着看过去,看见镜子里映出来的脸,顿在当下,吞了口口水。
女人仰着头,拿着墨笔描眉。眉毛细长,眼尾上翘,涂着妖媚的红粉洒了一面白皙脸颊,美得活色生香。口脂红,红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