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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打了个激灵,和同伴对视了一眼。

同伴轻轻叹了口气:“走吧。”

香气慢慢消散。从女仆的骨血中,消散。

郁禁突然坐了起来。

深夜里,能看见他头上的汗。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

他慢慢抬起头,看着角落的月光。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起了,莫糖梦。晚上叫着怕黑,一定要跟自己睡。明明自己只要与人相处,便不能松开精神。但只要她在,自己却能睡得很熟。说实话,他除了隔几天处理掉一批前来杀自己的杀手之外,他都睡得很晚。

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睡得那么深沉。

他刚刚在做梦。

梦见自己开枪杀了人,那人转身,露出的是莫糖梦的脸。

背上的伤正在愈合,又痛又痒。

从政府包围圈出来,的确不容易。更何况外头还有一帮重新闻到味道的野狼。

组织没有在派人来了。

似乎是在等郁禁自己回去。

郁禁是组织几十年来,磨得最厉的一把刀。他天生便是做杀手的,一开始学习的,就是如何杀人。

他有能力,逃出来。也有能力,让组织再收回他。

背后的伤口很痛。

痛得让他突然扯了扯嘴角。

给他包扎的刘奕嘲笑他,说他背上那个一块钱泡泡糖挟带的米老鼠纹身,特别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