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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瑱,你这一辈子都在为了王字而活。说到底,就是这份姓氏,这份血脉,这份传承。你坚信你是王家子,用尽全身力气在王家立足,稳稳地戴着王姓的帽子。”

“你根本无需逼死你的兄长。你只要往他前面那么一站,他就知道自己该死了。”

“王这一姓,对你而言,重过江山社稷!”

“楚晋相争,定然有你插手。当日烧了我负子楼的人,是你引来的。但是不止一拨。楚国自以为与你合作,找寻前朝遗脉。而晋国受你挑拨,跟着楚国往下跳。”

“晋国知楚国诡秘心思,自然盛怒。楚国知晋国发怒,自然惶恐。如今楚晋开战,姜梁恶斗,都为袁戈夺取长安铺路。”

“袁戈一路得胜,民心所向。身边亦是人才甚多。看起来必然为新朝新代之主。然而,他却根本就是你明处的一把刀子。如今,你借着这一把刀,破开了嘉宁,拿走了虎威。顺着我的势,让袁戈陷入了祸水二字,使得军心不稳。”

“你这一层又一层的算计,实在让我心生恐惧。”

她语气冷寒,一段一段地,将自己这几日满心的话都说了出来,只觉着痛快。

“你知道袁戈身世。借着他曾受过那位曾是妓女的夫人的恩惠,来移情于我。你安插不了别的人在他身边,而我却是最合适,最顺心的。”

“我的主子在你手上,我便十分听话。”

“我的情丝束缚你手,我定无不遵从。”

“我是你暗处的一把刀。一把在最后关头的刀。没有后顾之忧,没有难测之心。”

说罢。

覃萋冷笑一声。

攥住了王瑱衣襟。

“但是你做了这么多。不就是害怕,你根本就是个妾室与马夫相欢后的狸猫吗?”

“你可真可怜。”

猛然。

覃萋的手被抓住了。

狠狠的。

她感觉到了疼。

她第一次如今清晰地触碰到了王瑱的怒。

她看着自己的手,被慢慢扯开。

那双素来清浅如浮云满盛的眼里,是暗沉的黑,骇人的冷。

“覃萋。”

薄唇失去了三分笑意,徒留七分漠然。

覃萋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