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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看见了王瑱后,微微一惊。

停下了脚步。

王瑱绕过了老夫人。

老夫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又抬脚前去。

王瑱举着伞,一路上看到了不少惊慌失措的下人。

他们或抬头打量他,或低声议论,或红着眼跪在地上。

嫡长子啊。

毕竟是嫡长子啊。

他慢慢地走着,脸色平静。

直到走进自己的院子里,看见了那个坐在门栏边的人。

她看到了自己,站了起来。

脸上没有笑容,只静静地看着他。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桌案上的经书。

眼神微愣。

再回神时,手里的狼毫已饱蘸墨汁。

有人叹息了一声,悠悠的,轻轻的。她站在他身边,身后将狼毫从他的手里抽离。

“六郎。”

就这么一句话。

他的心静了。

他垂眸看着未完的经书。

良久后,开了口。

“他曾与我回忆儿时。说他给我送槐花糖的时候。”

“但是终究没有送成。因为受寒,他病了,父亲派人将我打了一顿。打得很狠,我半月下不了床。”

“再出门的时候,我在门外踩到了一颗很小很小的糖心。我捡起它,似乎还闻到了槐花的味道。”

……

“在槐花糖之前,他就送过很多东西给我。比如木马,比如弹珠,比如泥塑……”

“可是每一次,我都会被打。慢慢地,我再也不敢开门了。被糖包裹的毒,实在是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