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看了看王瑱,捂嘴一边咳嗽,一边笑道:“离家几年,没瘦,反而还更健朗更挺拔了。很好,很好……”
他微微笑着,咳嗽声不断。可就是这么猛烈的咳嗽,也无法让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半点红晕。
因为,这样的咳嗽于他已是家常便饭。
王瑱垂眸:“兄长的身体,可好些了么?”
他声音很轻,很稳。
王瑞摇摇头,长舒了口气:“还是老样子,见不了天日。如一本发臭发烂的旧书。”
王瑱摇头:“兄长才华绝世,万不可妄自菲薄。”
王瑞看着王瑱,笑问:“好了,你别夸我了。这次回来,可有带女眷么?”
王瑱没说话。
王瑞摆摆手,虚弱地躺在枕头上:“都这么大了,也该亲近女色了。你离家时还年幼,就没想着给你定亲。如今已及冠,怎么说也要给你找个好姑娘了。”
王瑱道:“兄长还未娶亲,弟弟不敢逾矩。”
王瑞皱眉:“什么逾矩?不要胡说。六郎,大哥身体虚弱,无法延续长房血脉,这日后,自然要多依靠你了。”
王瑱微笑:“兄长说笑了。延续血脉之事,自然是兄长在先。”
王瑞抿紧双唇,看着王瑱,良久后,冷声道:“你是不是想着那些胡言乱语?!”
王瑱抬头,嘴角挂着轻柔的笑:“既然都是胡言乱语,六弟如何念想?”
王瑞看着王瑱的那抹笑,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很好。大哥一直不担心你的心境。但是大哥却恼怒这些流言蜚语。我很生气。”
王瑱笑容轻浅,眼眸微垂。
王瑞继续道:“你是我王家长房一脉的孩子,是我的血亲幼弟。你知道吗?!”
他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似乎花费了所有的力气。
王瑱看着他,微笑道:“弟弟知道了,大哥。”
王瑞听后,也笑了起来。
药香翻涌,染上衣襟。
王瑱的院子虽然大,却少有花草。
覃萋终究耐不住这样的清冷,便微微向外走了走。这么一走,便发现了不远处的一座小小的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