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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那一声,已然让她心如刀割。

再叫第二声,她如何能够,如何舍得。

李宜孟悬在半空的手向前,拉住了覃萋的袖子,她泣不成声:“阿姐,阿姐,你别这样叫我。孟儿不要,孟儿害怕。孟儿想你……”

覃萋看着痛哭的李宜孟,眼中有泪打转,却不敢涌出。

她咬牙,拉住李宜孟的手:……们去房里说吧。”

李奕荗也忍着哭意,点点头。

三人一道入了房内。

屏退了所有丫鬟仆人。

刚入房内。

李宜孟就与李奕荗一起朝覃萋跪下。

“弟弟(妹妹)有错,请阿姐原谅。”

覃萋见此,睁大了双眼,也赶忙跪下,跪在二人面前:“二位殿下不要这样,覃萋只是一个暗卫,担当不起。还请二位殿下起身。”

李宜孟拉住覃萋的手,脸上神情悲痛:“阿姐,事到如今,你还不跟我们说实话吗?”

覃萋一愣,呆呆地看着二人。

李奕荗咬牙,泪水从眼中滑落:“阿……说你在外面谋生,还嫁了一个好人……”

“阿姐……”

李宜孟听完李奕荗这句颤抖的话时,便不禁低下了头,痛哭:“阿姐,你十四岁就离家了啊!阿姐!”

覃萋没说话。

十四岁。

一个如花的少女,离开了她视若珍宝的‘弟弟妹妹’。为了保护他人的生,埋葬了自己的人生。

她离家后,便进了负子楼。学歌,学舞,学献媚……从脸红心跳羞愧欲死,到放荡自然信手拈来。

她每隔一个月,就把银两和信寄回‘家乡’。告诉她的家人,她过得很好。十六岁时,又告诉他们,她在好心人的安排下嫁给了一个马商。因着夫家家规森严,丈夫又四海为家,她无法回去细说,只能待找寻回来的时间与她们相会。

所以,在被长姐保护得那般好的弟弟与妹妹,一边感到不舍难过,一边又欣喜快乐。他们感慨阿姐终于苦尽甘来,不用再四处奔波,为他们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