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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未想到她会这样答道。

但这一怔不过一瞬,他很快又带上温雅之色:“是在下拘泥了。”

覃萋拨了拨落在颈肩的发丝,两只小腿都悬空了:“刚刚奴家听闻六郎似乎不喜欢奴家小楼的名字?六郎若是俗人,这天下间哪还有英才呢?”

王瑱微笑:“覃萋姑娘言重了。在下不过布衣书生,不敢妄比天下英才。”

覃萋斜眼看他,轻笑:“怎会?没有令人惊艳的才华,如何能让袁军退兵?”

王瑱转身看向楼外寂静的园子,道:“是袁家人内乱,才让袁军大退。在下才学浅薄,不敢称功。”

覃萋下了贵妃榻,赤足走在楠木地板上,脚步轻且无声,但不知怎得总带着股旖旎意味。

她走向王瑱,也转头看向楼外景:“六郎何必在奴家面前菲薄?若非敬佩六郎之才,又哪能来求于六郎?”

王瑱没说话,折扇打开了,轻轻地在身前晃动。

覃萋轻声道:“那夜,奴家爬到袁帅案桌上,看见了一封信,信上有一个名字。”

王瑱依旧无言。

只是晃着折扇的动作慢了。

“奴家也是个俗人,好口腹之欲。那夜过后,便总想着吃岳杭菜。不知道六郎,喜不喜欢?”

最后四个字,在她嘴里绕了一圈才被慢慢地吐了出来。

王瑱停了动作,眼底闪过一抹暗沉。

……下自然不能免掉这口腹之欲。”

说完后,覃萋含笑看着他。

王瑱收起折扇,转头微笑:“覃萋姑娘的胆子倒是令人惊艳。”

覃萋伸手拂了拂发丝:“为了求命,总得先壮胆。”

她望着王瑱,继续道:“萋萋在负子楼里长大,活了十八年。萋萋舍不得它。还请六郎怜惜,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