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瑱道:“几年前,六郎游学于太常,与一众高生老家聚于枫山流水亭。其中,适微兄乃是有名的风流子。见我等男子只能谈论诗词文章,颇觉无趣,便请来了城中乐坊舞女。”
乐坊与楚楼。
在前朝时,还是分得开的。
但由于改朝换代,烽火不休。马上的将领可不管乐坊女子与楚楼娼妓有何不同,在他们看来这都是下等营生,下等贱命。
待天下安定,新朝立。
乐坊和楚楼就融为一体了。
只不过仍有一些端着清白脸面的人家,盘着祖上的乐坊队子,依旧做着往日营生,不愿与楚楼搭伙。
韦寿听见乐坊二字,便来了兴趣。
“可是乐坊女舞姿动人些?”
王瑱摇摇头:“非也。”
韦寿疑惑了:“那……”
“乐坊女舞姿一般,令适微兄大失所望。见我等也无甚反应,便提到了负子楼。”王瑱嘴角带笑,面容温雅。
紧接着,他慢慢又补了一句:“提到了负子楼里的覃萋姑娘。”
韦寿一愣。
王瑱看着跳舞的宁卓,眯了眯眼:“适微兄素来是风流雅士,知道这些花名远播的舞女也不甚奇怪。只不过连席上,那位素来古板的隋玉兄也对覃萋姑娘大加赞叹。”
韦寿惊讶道:“隋玉……是太常白鹭书院的陈隋玉公子?”
那可是八小姓里,陈家长房一脉的公子。因起才华过人,早早就被白鹭书院取入。
这样的才子,韦寿可不陌生。
韦寿摸了摸下巴:“当年覃萋姑娘领了负子楼的牡丹花名,一支惊鸿舞,给负子楼挣了半年的银钱。三天皆是一支舞,却是支支意境不相同。”
因着那支惊鸿舞,临安城里不知来了多少人。负子楼前,更是风流才子们相会相笑之地。靠着这边的酒楼茶馆里,亦留下了不少即兴墨宝。
“惜那时,寿领父命远去他方,不得一见。但是覃萋姑娘之名,倒是并不陌生!”韦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