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霄云道:“有意思的地方就在这个‘正好在凉州府谋生’。”
文韬反问:“这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
“这句话可以两种解读,第一种,当时你们家正好在凉州府地界谋生, 就是在凉州府管辖的州县谋生;第二种就是, 你们家当时正在凉州府衙门谋生,换句话说,就是与凉州府衙门做生意。前者自然没什么意思,后者就有意思了。”楚霄云望着文韬道。
文韬哂笑一声:“楚捕头这样思绪广阔,单是做捕头委屈了您, 鄙人觉得师爷一职可能更适合你。”
楚霄云点点头:“多谢文书吏谬赞。我通过《边塞录》得知, 凉州府于大人被害身亡时,正与一个粮商商谈我军转运军粮之事。当日凉州府上遇害的不止知府于大人,还有那个粮商。”
楚霄云说到这里打住话头,直直地望着文韬。
“所以呢?”文韬此刻的表情瞬息万变, 哀伤、痛苦、愤怒等等情绪最终融合在一起,最终他捏着拳头问。
“那个粮商也姓文。当日他带着自己年仅六岁的儿子一同赴宴的,事后那个六岁的孩子见到了自己父亲惨死的样子。”楚霄云道。
文韬不怒反笑:“所以呢?那个小孩不该恨吗?幼年丧父,少年孤苦。与胡人勾结之人都不得好死!朝廷没有作为,凭自己的能力报仇又有什么错?”
楚霄云悲哀地望着他:“那易茹贞又有什么错?她不过一个乡野丫头,因为心地善良一时走了好运。”
“易茹贞……易茹贞……我没有想过害她性命,我也没有对她做什么,我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我已经打算好了的,只要那个贱妇一有行动,就通风给王禹。谁知道,谁知道中途跑出来一个贱丫头无缘无故杀人……易茹贞,易茹贞不是我害死的。她要是不嫁进一个与胡人勾结的燕王党羽家族怎么会死?对,是王禹,是王禹,是王禹害死了她……”文韬已经失去了平日里风度翩翩的样子,变得有些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