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余手上有颜料,洗了好几遍都没洗干净,尤其是指甲缝里,气得他干脆拿了鞋刷子在手上刷,气呼呼道,“那是以前没遇上傻逼!你要是天天跟傻逼老板打交道,以你的脾气别说爆了,可能早就动手了。什么都不懂,还瞎提意见,连修复方案都不看,还他妈的让他闺女去瞎碰,那可是文物啊!”
罗占见状叹了口气。
上前打开储蓄柜,伸手够出支新牙刷,关了柜门后拉过祁余的手,蘸湿了牙刷的刷头,轻轻地给他刷指缝。
“你吧,总是没想明白,文物一旦被人拍了那就是藏品。人家掏钱的,毁了自家藏品来逗自家闺女开心有什么不对?”
祁余紧抿着嘴不说话。
罗占也没再多说什么,刷了好半天,见还留点残余,关了水龙头,回头拿了酒精喷雾,往牙刷头上喷了喷,再拉过祁余的手继续刷,动作始终轻柔。
“离开敦煌,手上沾了颜料你都不会刷了,还用鞋刷子,手不要了?”他怼了句。
祁余靠在水池旁,盯着自己的手指头,好半天说,“我是一直戴着手套,快走的时候她把颜料给弄倒了,我这才弄了一手,真他妈服了!”
罗占抬眼看了他一下,笑,这还没消气呢,火气够大的了。
祁余的确是一肚子火没发完,“一次两次也就忍了,这他妈都多少次了,我看干脆以后就别修了,让那姑娘糟蹋着玩算了。”
罗占沉默了会儿,刷干净了他的手指头,新牙刷也就不能用了,往垃圾桶里一扔,说,“也对,见天往你那跑,我觉得,是看上你了。”
祁余愣了一下,紧跟着反应过来,“操!滚蛋!”
罗占没恼,大手一抬将祁余的脑袋掰回镜子前,“长得挺帅,被姑娘看上也挺正常。”
祁余一皱眉,一张俊朗的脸上就平添了几许厌恶,“拉倒吧,我可伺候不起那位千金。”
“也老大不小了。”罗占拍拍他肩膀,转身出了洗手间。
……
早餐基本上都是祁余爱吃的,只是比平时再丰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