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执开口说,“程嘉卉的父亲是我的恩师,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他转脸看她,低声,“小七,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明白,恩情大过天嘛。
但是……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啊。”她心里抵触的是程嘉卉。
想起之前肖也介绍过他俩关系的话,一时间心里就堵得慌,那时候没确定男女关系她不敢多想,现在不同了,他是她男朋友,哪怕对方是恩情大过天的关系,抢她的人也是不行。
江执唇边的笑始终苦涩,“就算是块金子,那也要遇见挖金子的人才行啊。”
盛棠咬着唇,心里酸溜溜的。
江执抬手摸着她的头,一下又一下的轻柔,“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债,我欠了程家的,所以能还则还,我欠了胡教授的,所以我来了敦煌。”
来了这里,来了叫他噩梦集结之地。
这些年他对敦煌这两个字近乎神经质的敏感,排斥厌恶,同时又忍不住去关注,就像是烙在他骨子里的印子,每每想起惊恐,又挥之不去。
不知有多少次他梦见了敦煌。
梦见了薛顾先让他执画笔的场景。
他梦见薛顾先说坚持传统工艺修复,是对文物本体的最大尊重……
梦见薛顾先说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要修壁画……
梦见薛顾先说壁画上起甲的甲片哪怕米粒大都不能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