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瞧见盛棠这么坚决,程溱就觉得这并非是爱好那么简单了。
盛棠开了瓶北冰洋,咬着吸管小口嘬了半天,说,“因为我爸妈啊,其实主要就是因为妈,所以我爸就爱屋及乌了。”
关于她家的情况程溱最了解,“也是,莫阿姨跳的就是古典舞,可这跟你有啥关系?”
“我妈一直心心念念样东西,是她早年在敦煌的时候听朋友说的。我小时候没少听我妈讲敦煌的故事,再加上我爸也会画些敦煌元素的作品,久而久之就耳濡目染了呗。”
程溱挺好奇,“莫阿姨想找什么东西?”
“眼睛。”
程溱拿汽水的手一抖,瓶子咣当砸桌,忙伸手扶稳,“啥玩意儿?”
盛棠不紧不慢拎了茶壶倒了杯水,手指一伸蘸了蘸,在桌上画了简单的两笔。程溱栽歪着大半个身子看过去,好半天抬头问她,“啥眼睛这是?”
盛棠摇头,“具体是什么眼睛我不知道,我妈说跟沙漠神秘之眼一样很有研究价值。听我爸说,我妈没嫁给他的时候几乎年年都去敦煌,其实就是想在众多壁画里找这双眼睛。后来嫁人了又生了我这才消停,之后出了事就再也没出去找过。我是想着,能让我妈那么念念不忘的东西,她找不到我就帮她找吧。”
“关键你都不知道它是什么,你咋找啊?”程溱说,“你倒不如问清楚了,或者出处在哪,你总得明白一样吧。”
盛棠轻叹,“我问过我妈,我妈也不怎么愿意提,就说那东西谁都找不到。这两年我也是有心看着,是挺难找啊。”
程溱愕然,“敦煌所有的壁画你都看了?”
“该查的资料都查过了,但凡在敦煌范围里的壁画都没见过这双眼睛。”盛棠一手拄脸,一手晃着汽水瓶,“老师们我也都问遍了,谁都没见过。”
程溱盯着桌上用水渍画的图案,开着窗,窗外阴沉沉,还有闷风时不时窜起来,夹裹着隐隐的雨腥气。桌上的眼睛被风吹干了一半,眼皮少了一大截,更瞅不出所以然来。
“能不能在0号窟里啊?”程溱冷不丁这一句。
盛棠仔细回想,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