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簧的工艺修复起来挺难的哈。”
江执瞥了她一眼,“分人,对你来说不是挺难,是比登天还难。”
怼得既现实又不留情面的,依着盛棠的性格,从听见这话开始就要筹谋睚眦必报的计划了,但盛棠还有个本事,那就是不要脸。
当然,盛棠重新定义了这种品格不耻下问。
“我就是只菜鸟,壁画都没本事修呢,更何况这种传统工艺?但对师父来说肯定是小事一桩呀。”
国家保护级文物,不能徒手去摸。江执就细细打量着这工艺,淡淡回了句,“我也没这本事。”
盛棠没拍着马屁,反倒是一脚踹钢板上了。
幸好江执也没继续损她,“翻簧一般都是世代传下来的手艺,在早先传亲不传外,有那种天赋高的也都要正式磕头拜过师父才行。制竹成佳器,翻簧幻善奇,当今在宁波奉化还能找到这种工艺。老一辈手工艺师父都会在每年的农历五月初七祭拜祖师爷,能猜出是谁吗?”
盛棠脑筋转得活分,既然是手工艺……
“鲁班!”
江执满意一笑,“在上个世纪70年代中期,在奉化还有一座三百多平的鲁班殿,到了祭祀鲁班的日子,城内五行八作的各路师父带着弟子到殿里上香参拜,这各路师父里数竹簧手艺的最为荣光。”
盛棠光是想着那幅画面就觉得好酷啊。
肖也和沈瑶他们在斜对面观赏讨论分析,江执在这边给盛棠开小灶。
“宁波产竹,竹子的质量又是上乘,所以竹簧工艺才在奉化得以传承。”他指了指格扇上的竹丝,“用在翻簧工艺上的竹子是有讲究的,竹龄不能太老也不能太小,脆了也不行,一定要是三到五年的竹子,而且必须要是长在黄土里面朝南的竹子。”
老天……
盛棠感叹了一声,“偶然也有浑水摸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