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往箱子里收拾拓画的时候放慢动作,摊子上总共五张拓画,除去今天被买走的只剩两幅图案,其中重复的有三张,剩下一张是拓着“莫高窟”字样的图样。她手持着这张,想到的却是被大胡子铁锈男买走的那张。那男人看着不像是轻易上当受骗的主儿,当时她是瞥了一眼拓画的,是有点奇怪,但具体哪里奇怪还说不上来。
转头看着祁师傅问那幅拓画的来历,祁师傅笑呵呵的,“就是收来的,你也知道咱这个摊子也不重要卖拓画,现在拓画卖不动了,没人买。”
再深问祁师傅就不清楚了。
盛棠没再追问,想着也许就是一幅没什么的拓画吧,可能对方就是有眼缘?
可能吧。
第004章 我是因为热
翌日,毫无例外又是个大晴天。
江执起床的时候嗓子跟冒烟了似的,喝了大半缸子水,喉咙还是火辣辣的疼。还不到七点,窗外就已经是火辣辣的大太阳了。
他低咒了句“妈的”,对于喜欢在寒冷地带待着的他来说,这里的气候是最大的考验。
敦煌这个地方,全年日照超过3246个小时,蒸发量2486毫米,如果不是今年罕见的一场大暴雨,那平均降水量就只有399毫米。夏天能热到40c以上,冬天能冷到零下20c以下。
干燥、被沙漠戈壁四周环绕的西北之城,却是古丝绸路上的咽喉锁钥,传奇般跨越千年绵延到了今天。
洗漱的时候江执站在镜子前瞅了许久,然后拿了剃刀沿着微长的发梢顺到发根,一缕缕头发顺着刀刃而落。人有精分人格,他的发质也有精分发格,微长的时候有点自来卷,短发就挺拔抖擞了。
涂上剃须水,泡沫揉了满脸,他习惯用传统剃刀,一刀刮下,刀面上头堆了泡沫和胡须,刀面下头是刚毅的下巴轮廓。
顶着一下巴的残余泡沫和胡茬冲了个凉,等再出来时,镜子里那张脸英俊清爽得很,眼色锋利,藏着些许冷意和不羁。
出门的时候,前台两个小姑娘瞧着江执的背影窃窃私语,“是咱酒店的住客吗?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好帅啊。”
肖也一早就到了酒店大堂,混了杯茶,不知是用美色骗的还是人家酒店本服务就热情,总之,瞧见一身清爽的江执时,他舌根底下还泛着一丝刚刚呷茶后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