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濯摸了摸季凤梧毛茸茸的羽翼，“最开始是猜忌和怀疑，正如凤梧你那样，人们开始害怕这些不同的人类。要么是以怪异的目光看待，要么是明里暗里的排斥。而那些妖化的人也是人族，自然是受不了这份委屈，更是无法理解自己的遭遇，他们有的逆来顺受，默默忍耐了这些恶意。”

“而有的则不愿意忍耐，或者被体内的妖血操纵了，他们对那些敌视排斥他们的人掀起了反抗。这自然引发了更严重的刺激和对立，自然人和妖化人族逐渐分离，并且产生了大大小小的流血和死亡。”

“而事情的彻底爆发，则是一位异血人族彻底堕落，他在不断变强中迷失了本心，最终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头野兽……如今看来，这大概是妖修的第四境劫难，然而在当时确实堕落的象征。”

“这头疯了的妖修造成了十万人的伤亡，还将净土完美无缺的防御撕开了一条裂缝，然后便是如同道尊时代那样，黑暗再次降临，兽潮借着这一道口子撕开了净土。”

“为了抵御兽潮，带领人族退去，道修、佛修乃至于几乎全部妖化的人族一齐出手，这才勉强抵挡住兽潮。而此时的净土已经接近破碎，甚至连修复的可能都已经消失了，因为当初可以齐心协力一齐创造这片净土的人族，永远不能回到当初了。”

“然而净土破碎，人族将会直接暴露在‘城外’的状态，必须要有五境修士在这之前修筑好城池，才能求得一线生机。因此世尊拼死维持住了净土不灭，直到这一批五境修士修建好了城池。”

“至此便是佛陀的时代落幕，不多不少又是近万年，人族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昔日道国破碎的窘境……只是这一次天下的修士之路不再只有道修一条，还多出了僧侣和妖修两条道路。”

“人族就这么接纳了妖修？”季凤梧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世尊的时代落幕，本就是因为‘纯血’人族和妖修的分歧和内乱。

听了季凤梧的话，鹿濯露出了一个极为怪异的表情，带着轻蔑和荒谬。

“最开始的那一批妖化者，除了彻底兽化的一些人之外，几乎都死在了净土破碎的那场战争里，而等到那些自认为‘纯血’的家伙安顿下来，准备对这些异类盖棺定论的时候，他们却发现自己和后代也开始出现了‘妖化’的特征。”

鹿濯笑出声来，哪怕这只是万兽事后阐述给他的故事，他也能想象的出来当时的样子：“而且因为妖修比道修、僧侣修行都会更快，所以那时各个城池的主人，有三分之二都是妖仙。”

“这是可笑。”

季凤梧闻言想了想，也觉得那幅画面是那样的嘲讽又可笑，因为怪异而产生的一场内斗，毁掉了自己的‘净土’和先贤，最后却发现自己和‘妖物’并无不同，那该是怎样的尴尬又滑稽啊。

“不过世尊陨落，里面应该也有内情，万兽与我‘推心置腹’的时候就怀疑过，净土不该破碎的那么迅速和轻易。”鹿濯想了想，补充道：“这应该和佛修这一脉的最终计划有关，具体内情如何，便是万兽也说不清楚。”

“我之所以在外面不与你相认，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怀疑‘世尊’没有死透，准确的说他们几位都没有死透，不过世尊似乎并没有愿赌服输，随时可能出手搅局的样子。”

季凤梧点点头，随即又问道：“魔尊呢？怎么不讲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