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他终于想起了之前的那个声音，季凤梧跑了回去，第一次见到了系统的真面目。

系统的本体是一个小光球，但在有契约者的时候，旁人是看不到他的，哪怕契约出现问题的两次，季凤梧也只能看见隐隐约约的火光。

然而现在，他完完整整的看到了系统，一个长着q版五官的光滑的光球，光球的神色同样沮丧，还带着一点深深的幽怨。

“你是跟在濯哥身边那个？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濯哥他……走了？”季凤梧捧起小光球，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和痛苦。

“是的，走了。他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把咱俩都给甩了。”小光球道出季凤梧不愿相信的真相：“我到现在才想明白，鹿濯他修炼的血相魔神竟然有这样的能力……他竟然真将融入你身体里的东西取了出来，完成了替换。”

“现在替换完了，我们俩工具人就没用了，你被丢在这儿，我也要离开了。”

“替换？”季凤梧攥紧了拳头，直觉告诉他，这就是一切的关键：“濯哥替换了什么？我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

“一种资格？我说不清楚那是什么，但如果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说，那是你的命运。”小光球本不该对季凤梧说这么多，但是它总觉得鹿濯的方法不对，它不认同这个结局。

“这种命运从你出生开始就伴随在你身边，你所经历过的一切不幸都是因它而诞生的，父亲的死亡、母亲的厌憎、他人异样的目光、怎么也无法摆脱的厄运……过去未来所有可能遇到的灾难，全都是因为这份命运。”

“而鹿濯之所以选中你，救你出来，教你修行成长，也就是为了从你身上获得这份命运。”

命运？什么是命运？

季凤梧对这个词并不陌生，他曾在别人的嘴里听到过无数次，同村的老婆婆曾摇着头说他的命不好，母亲也曾日夜哭泣着自己的命运……这种东西，竟然是真是存在的？

那么他又算是什么？季凤梧的眼里蓄满了痛苦，他回想起自己过去十几年的人生，那些绝望的记忆如同荆棘般纠缠在他身上，鲜活而又痛苦……现在你告诉他，这些都是因为一个所谓的‘命运’？

季凤梧想要发笑，想要辩驳两句，但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对方说的都是真的……原来娘亲说的不错，他真的是天煞孤星，神憎鬼厌的孽畜。

偏偏可笑的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段平静温暖的日子，竟然是因为有一个人，想要他身上这种厄运。

“我不懂……我不懂濯哥为什么会这么做。”季凤梧低下头，黑色的长发盖住了眼睛，“这种命运有什么好的？竟然值得他为我浪费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