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哀鸣中带着愤怒、压抑和凄厉,还有几分尖锐刺耳,那是一种将手臂咬到鲜血淋漓都不能忍受的痛苦,让鹿濯感觉到了一股久违的熟悉和怀念。

他侧头看向清虚子,眼神里带着嘲讽,这就是你管理的血狱?

清虚子脸色一黑,整个人如烟霞一样的扑了过去,鹿濯拖着搞不清楚状况的鹿尧一起过去,只看到那洞窟深处的一间牢房内,几个狱卒攥着钢针血钉,似乎在踢打着某个人。

清虚子率先过去,烟霞一荡就将几人打飞出去,手中拎起一人,冷声道:“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这血奴为炼丹之必须,务必要好生对待!结果你们就是这么做的?”

那狱卒灰头土脸,连声告饶,随即又不服气的告状:“老爷明鉴,实在不是小的们不遵命令,而是这小子太不配合。今日本就该抽他血髓,偏他拒不配合,还咬伤了小的。”

狱卒挽起袖子,露出一个流血的牙印,这还是他头一次被血奴咬伤……毕竟能当血奴的都是注定要死的,少有人敢得罪他的。

“胆敢反抗抽血?”清虚子闻言一怒,看向那囚牢之中的血奴,只见对方缩在墙角,整个人身形瘦小,一对庞大的羽翼包裹住了全身,只有隐约露出的手腕脚踝,能看出他是个年纪尚幼的少年。

清虚子认出来了,这不就是那个被亲娘死活送进血狱的倒霉孩子吗?为了他还挨了鹿濯一顿骂,清虚子是新仇加上旧怨,直接抢过狱卒手中血钉,朝着少年捅了过去。

这血钉本是血狱的采血器物,长约一尺,内里中空,每一针都能抽取常人七分之一的血量,而落到清虚子的手里,更是杀人害命的利器!

少年听着那破空之声,似乎也感受到了死亡的来临,彻底收起翅膀,默默地迎接伤害。

少年并不闪躲,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或许他反抗狱卒,就是为了求得这么轻松的死去。

噗嗤——

这就是血钉穿过身体的声音,还带着鲜血滴滴哒哒落在地上的伴奏,在鹿濯的耳朵里,实在是特别的好听。

清虚子呆愣在原地,狱卒们也被吓的四肢瘫软,远处的鹿尧张大了嘴,发出无声的尖叫,而躲在角落的少年满脸是血,手足无措,眼眸里尽是茫然。

那被血钉洞穿的人,并非角落里的少年,而是一旁看戏的鹿濯!他早在清虚子出声时就开始预备,成功的完成了碰瓷!

鹿濯挡在了季凤梧的面前,他单手攥着血钉,仍留下了一个可怖的伤痕,猩红的血液顺着他雪一样的皮肤流淌下来,给他一身素白的衣服留下点点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