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汀同学,听说你学过国画,那你应该对程澈的爷爷不陌生。我父亲也是画家,山水画在业界非常有名。”
鹿汀应声,“嗯,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父亲早年书画用的化名,就是‘云罗’?”
鹿汀愣住,她抬头,不解地看着程光逸。
“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父亲还在从商,画画只是副业,没什么名气。我十七岁那年,弟弟光述才十一岁,母亲因为急病突然去世,父亲一时不能接受,酗酒度日。那几年恰逢我外出求学,家里只留下父亲和光述两人,光述小时候是调皮的个性,父亲脾气暴躁,经常为了小事打骂光逸,放到现在,都是随随便便上新闻的程度。”
“因为父亲的暴力,光逸的性格越来越内向,直到有一天发病,我们才知道他的心理问题很严重。从小性格温顺的光逸,幻想出了一个可以让自己以暴制暴的人格,他称呼那个人格为‘云罗’,就是我父亲早年的化名。”
“对于光逸生病的事,我父亲很愧疚,从此性格改变,开始乐善好施。”
只是对已经造成的伤害而言,一切补救都太迟了。
鹿汀回味着程光逸的话,试图理清对方话音里的逻辑。
“所以……”鹿汀开口,嗓音有些哽咽,“所以,您认为程澈杀掉爷爷这事存在合理的动机。他是替当年遭受家暴的叔叔、又或者说‘云罗’在报仇,对吗?”
程光逸愣住,一时间没有答话。
鹿汀的心从没有像此刻这样难受过,眼眶微微发烫,有液体挣扎着想从里面涌出来。她吸了吸鼻子,克制着灵魂深处的反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程叔叔找我过来,想让我帮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