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了。”
鹿汀把球递到苏煜手上。男生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陪我坐会儿。”
自从鹿汀决定了继续留在国内参加高考这事后,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说过话。苏煜忙着补习英语二战托福,鹿汀则在为语数外理化生头疼着,彼此已经有了不同的生活轨迹。
距离苏爸爸住院的事已经过去一个月,苏爸爸带着那三根救了他命的心脏血管支架,又开始了忙忙碌碌的生活。
日子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苏煜仰头,将手里的矿泉水灌了大半。男生的喉咙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鹿汀听着,抬头望了会儿头顶。
天色冷冷清清的,蓝得有点儿灰。
她想起一个多月前,自己陪苏煜等在介入手术室外的场景,突然问,“苏煜,那个时候,你怕吗?”
苏煜一愣,拿着矿泉水瓶的手停在半空中。
“那天苏叔叔在做手术的时候,你害怕吗?”
在她的印象里,事情发生的那天,苏煜的脸上从头到尾都没有表情。医生让他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他把笔握得很紧,写名字的时候,笔尖却一点儿也没抖。
甚至在某个瞬间,鹿汀以为他对父亲也许没什么感情。
将这个萦绕在心头多时的疑问说出来后,鹿汀觉得这话题提得有点蠢。按照苏煜那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其他人都是垃圾”的个性,势必会用脏话怼回来。
这不是找虐么。
鹿汀还没来得及后悔,就听男生开口。
“怕啊,害怕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