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子里浮现起叶依云去世时,死白的肤色,以及满屋子阴冷的黑暗,心里发憷。
“也对。”谢瑞弱弱应答。
谢凌吃软不吃硬,尤其是上次被说对谢瑞说话语气太重后,对这位明明不怎么待见的弟弟,敏感脆弱的高三学生,一时竟然有些心软。
连忙劝慰,“别多想,大人的事,小孩儿少管,少冲浪,多读书。”
挂断电话后,长吁短叹,才走出去。
大厅里,许盛背着光,双腿交叠,修长手指夹着纸页,不紧不慢地翻看,偶尔看到惊艳之作,便多停留两秒观赏。
见她怅然回来,扬声问:“没找到?”
“找到了,他爸妈的事,烦得很。”她歪了歪头,“看什么?”
“看你的画。”许盛摊开那一页,画上的面容与男人的笑颜高度重合,只不过,画上的人明显稚嫩许多,画画的人技法也生疏些。
“什么时候画的?”
她仰头想想,“有几年了,在国外的时候,用你的照片练习的。”
那时候,她长时间呆在画室里,几乎把找得到的面孔都画了个遍。她和许盛一起生活多年,照片当然不少,所以就拿来练习了。
“哦。”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望,许盛翻过那一页,停在另一只手指插留的画上。
“这张送给我吧。”他指着。
谢凌扫了眼自己的自画像,怎么看怎么挑剔,“这张画的不好,算了吧。”
“撕拉--”男人却已自作主张小心撕了下来,边角崎岖,但很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