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完及笄礼,喜盛对着上首的庆帝与江皇后行过大礼,便由嫁娘带出了乾清宫。

“父王,这便是大虞圣上的公主么?”

望着那杯簇拥着离去的公主,霍澜轻抿了扣金盏礼的酒水,仰眸看向了身侧的齐侯,一脸懵懂。

“当然,陛下这位公主看上去与我家玉儿年龄相仿。”齐侯难得听到霍澜开口,目光与庆帝相迎,笑着朝庆帝敬了一杯酒。

“说起来,玉儿今年已经十六了,也到了适婚年龄,可要快些嫁出去了。”

霍澜目色一颤,待明白了齐侯的意思,立刻回了句:“父王这是嫌我累赘了啊。”

庆帝听着父女俩的对话,一双精明的眼睛微微眯起,定在了霍澜那扬着笑意的脸上。

到底是当久了皇帝,齐侯这话的意思,庆帝一听便明了。

齐侯既有归顺之意,大虞便不能唐突了齐侯,如今齐侯有意将义女婚事摆出来了,庆帝也正有此意,举杯与齐侯堪堪对饮:“齐侯爱女如朕一般,定是不忍将玉澜嫁与寻常人家的郎君。”

“圣上这话可说对了,我记得前些日子,阳城的苏家来提亲,原本都说好了,却被我父王拒了,说就是不放心,现在又嫌我累赘。”霍澜原是商贾之女,这些官场上的客套不在话下,眼下瞧着庆帝和蔼可亲,她便也奉承庆帝,说了几句。

齐侯在旁静静看着,心里将霍澜的意思揣摩了个清楚,也只是挽唇笑笑。

当年虞帝心性多疑,对着齐家多有猜忌,才将齐家安置边塞。距今许多年,若不是陈庭玉与张潜入北地游说,大虞与北地的关系应当会一直入往常一般,甚至会恶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