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无声,却杀人无数,这的确是张潜的本事。
想到此,陈庭恪快步迈进了寝室,去寻伺候喜盛的云香。
侧间的云香犹在梦中,还不知昨晚之事。
陈庭恪推门见云香一个人躺在榻上,连着那个名叫小五的孩童都走了,心里气不打一出来,命人叫醒了云香。
云香还保持着抱着小五的姿势,此时被叫醒有些发懵,抬眼看着陈庭恪立在自己跟前:“公子?”
陈庭恪默了默,看着云香,虽然生气,但也不知道如何去说。
张潜那人厉害的很,对着那么多守卫都能把喜盛与那个男孩带出去,他怪罪一个手无寸铁的侍女也没必要。
想了想那女儿家近日的温柔小意,陈庭恪心中一惊,大步走出侧间,见小窗前的木几上摆放的针线,那双长眸里终于泛起了一丝震撼。
谁知道,禁庭里头最好欺负的那个,竟然脑袋瓜最好使的那个?
陈庭恪有些懊悔,不过他仍有一事不明,昨晚那个时候,分明是铲除于亚的好时候,他不懂张潜为何会如此沉不住气。
且据他所知,上京下来的命令,是活捉于亚,其中并未提及喜盛,张潜此举,却有些令人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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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盛是在驿馆醒来的,外头的日头正盛,隔着纱帐看那微光,应当是午时了。
这是她近几日来难得睡的那么踏实的一宿。
知道自己被张潜救回来了,喜盛在被窝里动了动,刚想叫诗音,纱帐便被挑开了一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