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有棵柳树,清风浮动着那柳枝,将斜阳半遮半掩的呈现在人眼前,已经没有晌午那般刺眼了。
张潜怔了下,忽的便回身,绕过了大理寺门前的队伍。
“张潜?”陈庭远擒住了那老者,正要与张潜说话,单间那抹玄色的衣裳一溜烟便进了大理寺中,他也看了看那坐在地上捂着腿的老者。
老者腿上的粗布袍子已经被血液染透,陈庭远附身掀开了老者的裤腿,见到了老者膝盖上数个针眼打小的血孔。
“四殿下。”方才去请张潜的仆从令异也走到了陈庭远身边,看着那老者膝盖上的伤。
“带人去救治。”陈庭远咬了咬槽牙,颇有种被耍了的赶脚,吩咐了令异,便跟着张潜进了大理寺。
大牢中的气氛腐朽潮湿,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而那些看守牢房的狱卒,已经倒了一地,血液蔓延至门前,他们身上却不见任何明显的伤口。
陈庭远进了关押方一的大牢,便见张潜静静的立在牢房门口,而牢中的锁链已经被人生生劈断了一截。
“人跑了。”陈庭远蹙了蹙眉,看着面前那抹高大纤长的身影。
“这事怪我”原本是想着帮张潜一把,找出刺杀喜盛的凶手,可眼下这情况,陈庭远忽然觉得有些惭愧。
到底是十八岁的男儿,即便上过战场,可到底心性浮躁,张潜侧目看了眼陈庭远,抿了抿唇:“臣请命去云渡山。”
“”
“你想去云渡山?”陈庭远看着面前那威猛的身影下跪,愣了一下,眸中透出几分玩味。
不知怎的,这个裴公义子似乎对喜盛甚是在意。
“是。”张潜点了点头。
“我若是不应呢?”陈庭远看着面前一身玄衣,难得低眉顺眼的男人,轻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