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潜是奴身,当年要不是裴昀在北地捡他的时候,他就像一头狼,几近濒死还能冲过来咬了裴昀一口。他是在阴私里生活过的,看着不显山露水的,肚子里阴私手段多的是,除了军事,你少与他来往。”

张潜这人,庆帝能用,裴昀能管,可若是把人放在喜盛跟前儿,江皇后一万个不放心。

“我知道的,可张潜能得到父皇的重用,一定能好好保护盛儿的。”喜盛与张潜相处过几日,觉得张潜也并没有这么不堪。

听着喜盛这般信誓旦旦的保证,江皇后仍是有些伤心,可这事已尘埃落定,她纵是再不愿,也不能让庆帝失信于天下:“你自己想明白了?”

“是,我想明白了。”喜盛没有犹豫,对着江皇后的目光,重重点了点头。

她声音柔柔软软的,可却无比坚定。

江皇后闻声,垂目看着将脸蛋枕在她膝盖上的喜盛,抚了抚她眉眼:“陈喜盛,落子无悔。”

江家的儿女,从不是反复无常之辈,江皇后希望西僧也如此。

“女儿不悔。”日光下,喜盛弯了弯唇,她额头在江皇后的手心轻蹭,带着几分女儿家的无赖,将那四字咬的斩钉截铁。

“好”江皇后深吸了一口气,将还跪着的喜盛扶了起来。

“嬢嬢,你不生气了吗?”喜盛被江皇后拉着坐到了榻上,终于开口问了句。

“你心里有数便好。”江皇后摇了摇头,那双眸中虽然还含着眼泪,但好在没有在抗拒喜盛要和亲的事。

大抵是从喜盛踏入乾清宫那一刻起,江皇后没有来得及阻拦是,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余下的不甘,只是对喜盛这个唯一的女儿的心疼。

如今看着喜盛自己都这般肯定,江皇后也不再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