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柳家最是清贵,满朝文武都拿来学一学的人,岂有你在这胡诌的道理?”
顾新台觉得这才哪到哪,他父皇这脾气,发的早了。
“那,不如我再念下一封?一年前,二皇兄写给大皇兄:臣弟以按照兄长所授之法,在黎民中广招体格强壮者,在云台山中屯了精兵三万,怎奈岁收不济,国库空虚,今日来信,实则是问过兄长,不如先将这一干人等放回耕田养家,年后再招。以后年复年年,春秋回乡,夏冬山中气候正好操练,以备不时之需。这些人妻儿老小都在此,想必不会轻举妄动。”一纸念完,皇帝已经怒不可遏。
“好啊,朕真是不知道,儿子们已经有这样的治国之才!只是,大龚律明白写着私自练兵者,罪同谋反,你们何时举兵来逼宫?是下个冬日,还是年后夏日?朕也好备好毒酒,为国自戕!!!”帝王最忌讳的便是这些亲王们的兵权,今日这事,即使不成,皇帝也会对这二人多有忌惮。
“父皇,儿臣冤枉,这信,根本不是儿臣所写。”翼王立刻站起来反驳。
“两位皇兄对待这事的态度,还真是一模一样,只是,新台怎么会凭空诬赖两位皇兄呢?”顾新台朝殿外招招手,立刻有两名脸上带着奴印的人被押上来。
“父皇,这是那日在谢府门口,儿臣亲手抓到的那两个小厮。”顾新台指着两人。
恒王和翼王面面相觑,此时恒王心虚,是因为却有此事,那两个小厮面熟。这倒不要紧,关键是他并不知道翼王是否真写了那封信,若顾新台是用同样的手段截获的这两封信,翼王平日里办事不利索,甚至爱吹嘘,还真有可能将他那一万精兵说成三万。
但翼王此时则是满脸冤屈,只是见大哥不敢出声,他又一贯阴险狡诈,若这是大哥给他下的套,他要是钻了进去,岂非……
“崔氏,你不是说,殿上见了皇上,恩赐你不死,便全招了?如今圣上就在这里,你还不如实招来?”顾新台一声呵斥,吓得那小厮直哆嗦。
“好……我说,我说。是……就是王妃娘娘,交待小人去谢府盯着,北定王一去,便去四下里散播消息,好让人人都知道,一传十……十传百。”这样的话,来时寒刃已经听他说了一遍,又教了一遍,这两日顾新台只是关着人不给粮水,不必上刑,便勾起他十足十的求生欲!
“还有呢?”顾新台实在是觉得这人不争气。
“还有……还有去塞钱给各个客栈,小馆子的说书人,让他们……让他们将王爷和谢大人编的离奇曲折,说……说谢大人原本身边公子小倌无数,自从和北定王搞上……便……便心里只有他一人。”顾新台听着这话,觉得莫名其妙,但实则是昨日,谢景轩亲自下牢,将这番话逼着这人念了数十遍。如此一来,这人一上殿,万般惊惧之下,自然就只记得这样一出了。
“好啊,如此卑劣的手段去陷害手足,逆子,你还有什么好说?”
“父皇息怒,这一切,都是皇兄教唆的……”顾新台也没想到,这翼王竟然能反咬恒王一口。果然,两人虽然是臭味相投,但是相隔数百里的封地,自然不是互通心意的,说不定也是各怀鬼胎。
“你胡说八道!父皇儿臣当真冤枉,也许王妃确实做过此事,但那些招兵买马的勾当,儿臣是万万不敢的。”大皇子对着这个不成器的兄弟,自然是心急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