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您醒着吗?”顾新台在榻前站定。
“王爷?”柳夫人眼看已经奄奄一息,费力睁开眼,看见顾新台立在跟前,下意识看着周围找柳南风。
“夫人莫看了,师父如今正在宫里与父皇认亲呢。”顾新台双目里极尽威胁,即直又狠的盯着她。
“王爷这是何意?”柳夫人立刻觉察出事情不对,此刻这屋里便只剩下她和顾新台,但她有这份自信,顾新台不敢轻举妄动。
“何意?,呵呵。”顾新台自己都想不到,如今自己脸上是怎样一张面孔,阴狠,仇恨,被蒙在鼓里的恼怒与不甘。
“本来夫人出身高贵,做不做皇后,嫁不嫁将军都与新台无关。但新台恰巧拜了您的儿子柳南风为师,师父日日苦心经营,为的便是让新台夺得皇位,但夫人却深藏不漏,师父白忙活一场不说,临了了,让新台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成了弃子。”这一席话里里外外说的可憎,但柳夫人却依旧心平气和似的,甚至连生气都不曾。
“王爷怕是哪里听了小人的谗言,你在说些什么,老身听不懂。”柳夫人忽然不复方才的奄奄病态,回光返照了似的,自己支撑着从榻上坐起来,她坐的端庄,因而显得强硬,顾新台见状更加恼恨,语气里满是阴毒。
“听不懂?新台刚从宫里回来,听的却是明明白白。我那父皇非要让师父认祖归宗,还口口声声将皇位传给他,你还是听不懂?!”顾新台疯了似的冲着榻上的人嘶吼着,声音甚至传到屋外。
“你说什么?”柳夫人此时竟又喷出一口血来,她平生最忌讳这个,如今五脏六腑都是烧的,登时又躺在那。
“夫人,夫人!……”两个小丫头听见这样的动静,自然进来一看究竟。当下顾新台立在榻前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柳夫人吐的满嘴是血,在榻上喘着气。
太医恰好此刻到了,将见道此情此景忙去诊脉。
“哎呀,此乃急火攻心,夫人不好了。”太医长叹,但见地上吐的黑血颜色不对,刚要拿银针去探,便发觉柳夫人搭在榻前的手垂了下去,再一探鼻息,已然没了气。
“夫人已经仙去,诸位准备准备吧。”
顾新台也没想到她就这样一命呜唿了,想到柳南风昨晚的悲痛,忽然就有些慌了。
“救,给本王把她救回来。”顾新台上去就扯上了太医的衣领。
“王爷饶命,这……柳夫人的确是咽了气,哪怕华佗再世,也是救不回来了。”太医惊惧的嗓音都是颤的,顾新台一把将他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