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是瘦金还能是什么?”顾新台觉得莫名其妙。
“这句诗,错了。”柳南风又端着师父的架子,严肃起来。
“反正是练字而已,新台一时想不起来了,师父不觉得接这二字很应景吗?”顾新台定定的看过去,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师父这样的正人君子,也不会有这种心思吧。这种隐秘的渴望,就像一只蚕,在他的心中咬着,咬着。但是再痛,再痒,他都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这样的事,师父要是知道了,又该是怎样的不得了,他定会直截了当的教训自己一顿,断绝关系也有可能。
“诗就是诗,怎能随意更改?”教育着徒弟的师父,自己先面色薄红起来。
他知道接下来的事,顾新台会狡辩,说诗也是人做出来的,后人愿意拿来用才是好诗。之后,他会告诉自己,在他心里,当下的大龚只有柳南风是君子,因而只有他配得上这句诗。
当年,他还愠怒着,问他知不知道这诗到底是何意,在这里胡乱编造。
但顾新台真的给他解释了一番有匪。当时,顾新台猜测那诗里讲的便是一人写诗,是为那君子所写,也是因思念君子不得而写。
“师父若不喜欢,新台便不改了,今日回去重新背过诗经来,往后再不犯。”这一次,顾新台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听话,他没有狡辩,没有反驳,反而很顺从。
这一世的顾新台,没有约他上元节看过花灯,没有一同骑马行上千里的路,唯一一次一同出征,还是圣上安排的。
但也许这对于顾新台来说合情合理,他没有从小便对他骄纵,没有无节制的与他待在一处。顾新台自然对他无意,也许根本就不会将自己放在眼里,师父便只是师父罢了。
“嗯。”柳南风轻轻点头,眉目间不知怎得泛着哀伤。
“师父,你怎么,不高兴?”顾新台终于大着胆子,他就是不喜欢师父蹙眉,他不愿这个人蹙眉。师父是这大龚最好的人,他文武双全,保家卫国,因而合该受天下人敬佩,不该有任何一人惹他不快,他也不许。
“无事。”柳南风如今看着顾新台,便觉得谢景轩是扎在他心头的刺。他本没有什么可生气的,他恨着顾新台,顾新台对他无意,谢景轩又那般善待他,珍重他,简直一副离了他不行的模样。昨日他又是无眠,但想着想着,便觉得谢景轩比起自己来总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顾新台遇见他,或许也是气运里该有的,红衣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回来,不然他真的想问一问,或许这一次的气运不同了,谢景轩才是那个陪他走到最后的人。
“王爷,我家公子今日刚醒便要出门,小的们实在是拦不住,您快去看看吧。”
刺上心头。
“你家公子拦不住,就该告诉你家老爷或夫人去管,关王爷何事?”柳六在一旁实在看不过去,不禁上去与人争执。、
“是王爷昨日说,是在拦不住了便到这寻他来,小的们自然不敢造次。”小厮也是不服气的,马上站在顾新台跟前,好似顾新台是他的靠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