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两人几乎同时起身,一个一夜未眠,另一个,也一夜未眠。
“哎,新台,车在这,你往哪走?”谢景轩脱口而出的还是这二字唤他,只是此人不再同他那样闲话了。
“我便不坐了。”许是旁人看着,怕他难堪,顾新台头也没回,只说了这二字。
“新台,你还是上来吧,走路还要许久,不是赶着去柳府找你师父?”谢景轩驾着车撵上来。
顾新台看着前方京都街道的车水马龙,觉得或许他不敢轻举妄动,便一跃跳上来。
“缰绳给我。”
谢景轩顺从的坐在后面。
车行到半路,顾新台却看着车横上的小梁发愣,那那里是小梁,分明是一条条白骨。又想起那夜那太守别样年轻的太守和一般身高的家丁,瞬间清醒过来。
“谢景轩,这马车,怎么回事?”顾新台看那缰绳好似也异常坚硬,像是一节节骨鞭似的。
但谢景轩自然早就知道,那日这车本就是影子们七拼八凑不知怎么拼出来一辆。
“车?哦,血楼就不能有辆马车了吗?我怕吓到你,因此让他们打扮了一番,也正好歇一歇。”谢景轩并不以为然的样子。
“血楼连马车也用人骨拼凑?”顾新台不禁有些怒了。
“是……吧。不过都是些自然而死的尸首,血楼做这个也无甚大碍。”他以后就与血楼无关了,不再杀人饮血,不再指挥练尸,只要顾新台不喜,那些事就都与他无关。
“自然而死?我去的那日不是男女老少都有,哪里来那么多的尸首?”
“天下之大,总该有的,你关心这些干嘛?”谢景轩继续遮掩。
但顾新台突然就觉得事情哪里不对,“那当日那个太守的别院里原本的人都去哪了?”如果说有些东西细思极恐,越害怕思考,思考的就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