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许你这么说我柳哥哥,柳哥哥一心保家卫国,大龚子民都看在眼里。”王嫣第一次听见有人敢这样说柳南风,向来柳南风都是人人夸赞的对象,可想而知,她有多么不相信。
“是吗?那你就没有想过为何他和你交游数月,两家长辈尽力撮合,但他就是迟迟拖延着不向你提亲?为何圣上下旨赐婚他又毫不迟疑的答应?”来人将她堵在马球场的一角,身量比柳南风还高些。
“柳哥哥他……他军务在身。”王嫣迟疑了,她想起落水后缠绵病榻的她在榻上含情脉脉,而后柳南风慌张离去。欢天喜地的跟他去游湖时自己被晾在一旁,之后被王爷救起来送回府。母亲平生头一次对她发怒,说若他不来赔礼便不许再想着了。结果婚事搁置,柳南风再没提起,而后圣上赐婚,柳家第二天就送来了嫁妆。
“是吗?王小姐还真是会替他着想。”说完那人骑着马便飞驰而去。她望着那背影,不由得看愣,那是不同于柳南风的清瘦斯文。好似天生就适合在马背上似的,宽阔的后背与那张英气冷峻的脸似乎很相称。
在这些话之前,她和这人打了一场马球。她高兴时总爱酣畅的玩一场,非要在对手也不弱的情况下堪堪赢一局才过瘾。柳南风也会打马球,他好像什么都会,但他从来不会主动来打,即使自己请他也是很少答应来的。
但京城的姑娘们大都弱不禁风,自然球技也不怎么样,因此两队对打时她一眼便看见这个骑在马背上灵活运球的男子。她要跟他打,他高兴的答应,之后果然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而且她赢了,赢得刚刚好。
她看着他想过来说话又作罢似的神情,遥遥的隔着大半个马球场,觉得那种感觉很新鲜也高兴。于是便主动驾马过去,说了句承让。
谁知,接下来的事便不像这场马球似的美好了。她现在想起来,当时头脑甚至眩晕着,具体说了什么记不得了。她只知道她们互相夸了对方的球技,他便要约她以后常常来打。
她不知怎么就红着脸应下,之后他便神色异常严肃执着的对着她的眼睛说如果她想,他可以陪她打一辈子的马球。刚要笑这人傻,这人便又说如果将来有了孩子也可以一起教他们。
王嫣知道这事开始不对劲了,之后这人又说,他一直喜欢着一个姑娘。他话中的姑娘跟自己一样,没事总爱打打马球,最讨厌那些舞文弄墨的诗词,性子柔和里带着要强,不喜欢太过鲜艳的衣裳。
他还说他喜欢了好久,姑娘每此打马球他都看着,每此自己偷跑到桃林里玩他都会跟着保护。但是就因为姑娘说不喜欢力气大又粗声粗气的人,他便一直不敢告诉她,直到前两天她被皇上赐婚。
可是,她已经有柳哥哥了,不对,她想什么呢,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人,而且再过几天她便要嫁了。
之后她转身便要走,他就开始说柳南风的不是了。这些话她从来没听过,而且也不信。但是他义正言辞的生气,而且对她发誓他今日的每句话都是真心的。王嫣被吓到了,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个看着就孔武有力而且挡在她面前的人。但下一刻,他就那样转身,疾驰着离开。
那个人是萧天佑,琉金唯一一个与大龚停战后当即便来京都朝贺的可汗。
他来大龚不过数日,已经将北定王和谢侍郎两个朝廷命官在泥潭里泡了一夜。之后又进宫将他的母后如今已经年过半百还如何青春之事说与太后,将她老人家气得满头白发又添了几根。但圣上迫于琉金与大龚刚刚停战讲和的情形,硬是自己在太后那跪了半日,没有惩罚他一分一毫。
在见王嫣之前,他还去见了他的“结义兄弟”柳南风。并且在柳家偏院一待就是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