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羽翼未丰,就那么急着出手?”柳南风将二人剑锋相抵,对上他的双眸。
“师父这般功夫,新台自是敌不过。”顾新台看着剑,并不看他。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他不知道自己日后会平步青云,为皇称帝,但他知道。所以他如今刚有些能耐便想着报复以前的种种,任是他相劝也没用。
“师父不必为这些琐事担心,新台活一天,便受你一天教就是。待新台活到那时,再言知恩图报。”顾新台还是那副屡教不改的模样。
“你先回宫去。”
“师父……”顾新台顿时没了刚才的气焰,以为他又惹怒了他。
“我去邀友人同去,即刻就到。”
顾新台还是心下不安的回宫,羽琼殿内已经满是烟火气,重重烟雾中顾新台看见一群和尚在那里围着新设的香谭转着。
宫里习惯养些喇嘛,据说他们整日里除了做法事,典庆之类的活动外,其余时刻闭门不出。顾新台还是头一次见,谁知就是给自己做的法事。
大龚地处中原,因而得天独厚的富裕,大龚一般亲王的封地都比得上其余小国的半壁江山,因而地位尊崇,习惯做做法才受封。
顾新台却在那里冷眼瞧着他们忙活,并不上心。若求神拜佛有用,那母妃生前日日随太后拜佛,怎么会惨死在那毒妇手中?可见求神不如求己。
等他们香火熄了,围着转圈的也停下,香茗才将他唤过去,穿上王爷的朝服,顾新台眼瞧着铜镜里已然称得上五尺男儿的影子,丝毫看不出当年那满身破烂在宫中人人喊打的模样,但并没有多么高兴。
“王爷终究是熬到这一天了,娘娘在天有灵,也该宽慰些。”香茗看着换了装束的他,颇有些劫后余生的味道。他也只能笑笑,依红衣所说,他封这有名无实的王位属实无用。但好歹,可以出口气。
“新台。”柳南风在正厅门口轻唤。
“师父。”听见他这声新台,顾新台马上换了个人一般,飞奔出去几步,才觉得这样不稳重,慢下来才走到门边。香茗正想昨日刚绣了一个香囊,给他系在左边腰上,就看见人已经跑了出去。
出门后,柳南风是站在那,但旁边还有一人,与师父的雅致不同,他也一身青色的长袍,显出几番风流来。顾新台当下就不自觉的与镜中的自己做比,思虑一番,不禁觉得自己还是略显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