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凌云一帮,虽身处绿林,却心系天下。以往诸多,为师徒时,便借我之手,对殿下多有帮衬。”香茗往下看去,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而今,吾只愿做一纯臣,并无心朝堂储位之争。但凌云一方却对殿下独钟,望助殿下夺储君之位,且誓死效忠。今日来人乃帮中红衣堂主,殿下日后与之共谋大计即可。虽师徒一场,但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今后即便陛下万岁后,殿下荣登大宝,也并无臣之功过。”这样坦诚相见的储位之谈,香茗念完简直胆寒。但顾新台却并无过分惊讶。
“无妨,可还有下文?姐姐接着念即可。”香茗回望,觉得这几个月来,她家殿下,真的如她幼时所盼,有了大出息了。但有时,她又吃惊,他的成长也太快了些。
“另,信中所言之事不可外泄,万望展后则焚,莫留把柄,于殿下于臣皆不利。”香茗念完后便想如信中所说烧了它,却被顾新台拦下。
“慢,我来烧吧,姐姐将灯拿过来便可。”香茗将桌上一盏宫灯端近了,又拿了小瓷盂来,却见顾新台只将后一页沾了蜡油焚了。
“殿下……为何?”香茗眼见着留了一页,甚至收于怀中,心里便不大痛快。
“他这般费纸墨,颠来倒去的言明于我恩断义绝,我自然要牢记于心!留着这纸,何时忘了,便拿出来瞧一瞧,给自己长记性!”顾新台似是对她说,也像是对自己说。那狠绝的语气,不禁让香茗又是心疼。
“姐姐派人去传那堂主了吗?”眸光一转,便收敛了神色。
“已派人去了,该是宫门处受检耽误了些功夫。”说话间,小丫头已经将红衣引了进来。
“奴凌云红衣,代帮主前来,参见殿下。”红衣昨日几次三番的敲打,柳南风却只是心灰意冷。别无他法,她只能让柳南风写了此信,好让顾新台不起疑。
“凌云帮?”顾新台此刻虽然相信柳南风所言,凌云帮来助他夺储君之位,但却也知道凌云帮远在大龚琉金两国交界,因此心下不得不疑为何不远千里掺和起大龚内政。
“是,我凌云虽为自立小帮,但首任帮主乃是大龚初建国时的铁帽子王。且现帮主今日派我来向殿下言明,凌云志不在大龚一国,并无搬弄权谋之意。况且如今凌云已在东十城开噼分舵,选了殿下这条路,只是免了徒增伤民。凌云,志在天下。”
红衣几句话说得滴水不漏,,一时顾新台只能猜测他们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傀儡,自己背后一向没有母族势力,因此便于控制。
但,即便如此,这对他来说,也是机遇。他如今,还什么也没有
别说他顾新台,即便是其他皇子,想要得到势力扶持也一定会受其约束。即使是他的父皇,如今的圣上,也是在前几年才万般辛苦的肃清了功高震主的那些老臣。
只要,他顾新台够手腕,做一时傀儡无妨,不做一世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