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到天亮,殷侍画再也熬不住,才浑浑噩噩地闭上了眼,昏昏沉沉地睡着。
与此同时,手边的手机震了下。
可惜她在熟睡中没能看到,驰消发来消息告诉她:【我已经坐上回国的飞机了。】
南城一个普通的七月末傍晚,持续了一个白昼的酷暑终于渐渐消退,公寓外都是叽叽喳喳的声响。
是放学后的小学生在小区里撒欢,吵闹得不行,也将滑板车踩得“啪啦啪啦”响。消磨过一个白天的老人们也围坐成一团讲话,大概都是小区里的八卦。
殷侍画一觉睡到下午一点钟,却没什么想吃的,于是就买了些面包和水果,在面包上涂着不太正宗的果酱,晚上就是洗了些剩的水果和新鲜菜叶拌了碗沙拉。
这样简单的东西她还是会做,并且她总觉得不怎么饿。
然后她趴在窗台上,看楼下嬉闹的小孩,看暮色渐渐四合,看人们渐渐地散去,一幢幢楼亮起暖黄色的光。
其实要离开这座生活了18年的城市,她也挺不舍,但她更想和驰消在一起。
如果是和驰消在一起,去一个陌生环境,她感觉自己也不是那么抵触。
她已经给驰消发去消息:【落地告诉我一声。】
她想,这里离机场也不是那么远,如果驰消抵达后立即给她发消息,她打车过去,与他出机场的时间说不定刚刚好。
但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度秒如年,也没有驰消的消息,却在十点钟的时候,公寓门铃直接被按响。
殷侍画便料到什么,心里既开心,又有些生气。她过去从猫眼往外看了看,开门,驰消将行李箱提进屋,在门阖上的一瞬间,再忍不住地一下子紧紧将她拥住,甚至让她撞在了墙上。她轻哼一声,然后感受着驰消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他紧紧环固着她的手,他身上的气息,夏日的温度以及他的温度。
殷侍画也慢慢将胳膊环过他身子。
驰消手臂又慢慢上移,弯下腰,侧颈与她的侧颈相贴,那是个相当温存的姿势,几乎将她整个单薄的身体都按进他怀里。
但他又一直那么用力,殷侍画靠着他坚实的胸膛,先是酥的,没多久就有点麻了,轻轻地推了他一下,跟他说:“好啦,我要喘不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