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操场,在亮黄色的灯下顺着塑胶跑道慢慢地溜达。裴颜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殷侍画聊,殷侍画就有一句没一句地应。
快上课时,裴颜把殷侍画送到教室门口,这时驰消也正好给殷侍画看完数学卷子了,等着她回来,往门口看一眼,没想到正好和裴颜对上视线,愣了一下,而后微微眯起眼。
裴颜表情则充满挑衅,轻轻拍了拍殷侍画的背,离开了。
驰消有些不悦,但也不能做什么。并且从始至终,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不悦。
殷侍画和自己在一起就是为了接近裴颜么?自己是在吃裴颜的醋么?有必要么?
他假装无事发生,待殷侍画回到座位上,给她看自己审完的数学卷。
但他也发现了,接下来两节晚自习,殷侍画都格外心不在焉。
在她改错题时,他发现她半天没动静,本想再给她讲讲,靠过去些才发现,原来她一直都在摆弄那只旧兮兮的红头发布娃娃,对着它发呆。
……
那个晚上,裴颜却越想越不对,驰消曾做过的事在她身上重演了。
关于殷侍画的风言风语,她其实听说过不少,但都当成耳旁风,没往心里去。今天却亲眼见到殷侍画在水房吃药,她想到什么,没忍住,问起几名消息挺灵通的艺术班同学。
果然又听她们说,殷侍画有抑郁症。
【是真的么?】她问。
【是真的啊,好多人都看见了,不过……你觉得可能是她们瞎说的吗?】对方反问。
毕竟很多话都是越传越广、远传越离谱的,早分不清轻重对错了。
裴颜琢磨了一会儿,但她探寻真相的方法要比驰消激进得多,干脆直接去跟殷侍画说:【今天晚自习大课间,我看见你吃药了。】
殷侍画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