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轻飘飘的,仿佛是在说别人。
许清辞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去,楚新悦一愣,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去那里坐吗?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说着,抬了抬下巴,指向一处不远的凉亭。
许清辞没有拒绝,跟着她向凉亭走去。
一坐下,楚新悦率先说开:“我和楚酌言的恩怨得从上一辈讲起。”
那时楚酌言的爸爸是家中长子,而她的爸爸则是家中的小儿子,父母偏心偏爱小儿子,一味地逼大儿子补贴帮扶小儿子,搞得小儿子如同扶不起来的阿斗,成日好吃懒做。
而楚酌言的爸爸被拖累到三十出头才结婚。楚酌言的妈妈刚刚嫁过来时温柔如水,后来被生活磋磨得日渐干枯。
楚爸爸为了保住自己的婚姻,狠下心肠与家里划清界限,带着楚妈妈去了城里打拼。
幸运的是,楚爸爸没花几年就拼出一番事业,楚酌言就是在那几年出生的,一家子过了几年温馨和睦的生活。
然而意外总是比明天更先到来,楚新悦的爸爸又在乡下闹开,把爷爷气进了医院,楚爸爸到底是狠不下心肠,领着楚妈妈赶回乡下探望,然后在路上出了意外。
“那时家里忽然没了三个人,家里乱成一锅粥,我的奶奶只会挨着床头哭,却不知道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她,我被妈妈送去了姥姥家,我那时尽管只有六岁,却隐约也觉得我们这个家估计会散了。”
“可你说可不可笑,从前胡作非为的人竟然真的因此打击而改过自新,我的爸爸在所有人面前忏悔,可大家都不信,任他把头磕破了也不理,楚酌言的外婆更是把楚酌言带回去抚养,从此二十多年都没跟我们联络。”
“谁能想到我的爸爸从此竟真的洗心革面。”说到这,楚新悦冷笑一声。
许清辞一言不发,忍不住捏紧放在膝盖上的裙摆。
“后来我爸爸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楚酌言的消息,作为他的资助人一直坚持了十年,可惜还是在六年前被他发现,从此再也不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