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事件的爆发,着实令她相当难堪,但她却并不太低落,相反,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
在那段时间,金璐难得回想自己过程承受的某些痛苦。
当年,那个被称之为“母亲”的女人,违背道德人伦,和同学的父亲苟且在一起。那时,父母无休止的争吵,令她每天都处在极端的痛苦之中。
而她,虽然现在想起来非常可笑,但她真的曾试着去理解施暴者。
是的,倘若自己的母亲因为父亲被人勾引而大病一场,甚至在病情还没有好转的时候就闹着要跳楼自杀,这样的悲剧不论发生在谁的身上,都难以承受。
只不过,她对施暴者的理解,并没带来对方对她的共情。在学校里一次又一次的羞辱,在学校外一次又一次的围堵。
她那时太软弱,总以为通过原谅的方式能都唤醒对方的良知,殊不知,当对方被纯粹的仇恨懵逼双眼之时,根本没有良知的存在位置,又何谈唤醒呢?
渐渐地,大家对施暴视而不见;朋友因害怕被牵扯,也慢慢和她淡漠了关系。
转学,是当时班主任的建议。既然校方已经表态,她知道自己实在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
考上一中,是她转学后规规矩矩上学读书的唯一期盼。
但是,在餐盘被打掉的那一瞬间,一中,她的乐园,她的堡垒,被无情如咒语一般的暴力给击碎了。
这么多年,她终于还手了一次。
痛快,尽管没有直击到灵魂。但简单的以暴制暴,令她从桎梏牢笼,瞬间跨步平坦茫茫的草原。
以暴制暴是不对的吗?
金璐在黑暗中无数遍质问自己。
以暴制暴是不对的吗?
以暴制暴是不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