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苏意洲对面脸上原本带着笑意的少年就在那时陡然变脸，把装了满杯热水的杯子狠狠朝他的脸上扔，他的声音比破碎四射开来的玻璃还尖利。

“我就是来当面骂你这个贱人的！”

当他把椅子也朝这边砸时苏意洲刚躲过水杯，随后就看到一片黄色，他下意识只能伸手臂去挡，然后被椅子腿擦到了胳膊。

苏意洲后来没意识到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只知道等他停下来时两个人已经在狭窄的包间里扭抱着翻滚在一起，最后他骑在对方身上，两个人互相掐着脖子没人松手。

他看到有血从地板的瓷砖上蜿蜒开，可能是玻璃渣在某一刻扎了谁的背。

“你有本事，咳咳，有本事就掐死我……”

“你先松手……”

“你先……”

人的脖颈很脆弱，尤其被握在一个近来因为各种事屡次要崩溃恨不现在觉得做亡命之徒也不是不可以的人手里。

苏意洲在那一刻真的想掐死他。

反正他的秘密已经被这个年轻人知道了，反正他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如破罐子破摔，大家一起死了反能落得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