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被升职没他快的同事在背后造过谣,骂过很多难听的话,也被穿过很多小鞋,全都一笑置之。
他遇到过很多恶心事,全都一一解决了。也从不放在心上。
苏意洲以为自己已经无坚不摧了。
可是陆辸这样说的时候他才发现,他苏意洲从来不怕硬来的,而是怕这样绵软的:一副受害者的,为他着想的,委屈却卑微的乞求着的老好人模样。
一边说着,我都是为你好,我只是太害怕,一边把剑哆哆嗦嗦地举起来说:
你先自己刺一下,就一下,让我看看你的血,是否还像我的一样红。
求求你,我只是怕你再犯错,所以,你让我把你的四肢砍掉,然后再把你捆起来,再也不见其它人好不好。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错,可为什么要辞职的却是他,不得不去做婚前体检自证清白的也是他。
苏意洲不记得桌上的剁椒鱼头是怎么突然在地面上飞溅开来的,也不记得鸡汤是怎么撒了满地,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哽咽着甩门而去。
“陆辸,你让我觉得恶心。”
苏意洲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去,被迎面纷纷扬扬的雪花撒了满头满脸,然后一脚踏出去,踏进几年前。
几年前的场雪真的太大了,和那年冬天的雪一样大。
一片苍茫。
雪拥有最干净不过的纯白色,可以覆盖住最浓黑色的罪孽。
那夜的酒吧外,正下着百年难遇的大雪。
苏意洲其实记不大清那晚发生了什么,因为药量实在太大。
他只是模糊之中感觉到背后一片凉意,耳畔是被潮水般涌来的dj声掩盖住的亢奋喘息。
喊不出声,呼叫不出来,嘴里的抹布是泥水和不明腥臭味的混合。
呼吸困难,无法反抗,因为涌入鼻子里的全是难闻刺鼻的骚味,手脚动作时发现空间逼仄狭窄,只能碰到隔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