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洲朝窗外看去，雪花在空中飞舞，随后陨落，消融，将水泥路铺满。

苏意暖在厨房里忙活，不许他伸手，让他在餐桌前等着。一盘盘热腾腾的菜肴端上来，全是他爱吃的。

“从小到大几乎都是哥在照顾我，我也做不了别的，也就菜做得还不错。这次回来，好不容易才又和哥能待在一起，哥就别去闻油烟味了，就让我忙吧。”苏意暖低头炒菜，被热油煎炸了的葱花在锅里随着油星子一起乱蹦，厨房里的抽油烟机“呼呼”作响，将他的柔声细语都有些盖住了。

苏意洲坐在桌前，看着他一盘一盘地朝桌上端。

剁椒鱼头、糖醋里脊、鸡汁虾酿笋、甜烧白……

漆黑的鱼头被劈成两瓣在碟子里放着，铺着胭脂红色的辣椒，里脊是番茄红，戳开里面又是皓月白，鸡汁是油黄色，笋却是月牙黄，每个碟子都配有一点嫩绿西蓝花，再配上胡萝卜雕花，秀色可餐。

苏意洲把筷子朝菜上放，然后再举起来朝嘴里搁。他什么都不想去想，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去不断地想酒吧的事情，去想照片的事情。

苏意洲就这样吃了一筷又一筷，然而食不知味，心神恍惚，他只知道一直吃就对了。

“好吃，意暖做的太好吃了。”

他吃得心不在焉，吃得不知到自己在拼命吃什么，吃得眼前坐的人变了都不知道。

菜还是那几样菜，对面的人却从弟弟变成了别人。

“意洲，你觉得，这样好不好，你能接受吗？”对面的女人对着他温柔地笑，声音也温柔，只不过笑容里带着几分勉强，声音里有停顿和迟疑。

“不好意思，菜太好吃了，”他忍不住握紧手中的筷子，“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吧。”。

“啊没什么的，我就是说咱们结婚前做个婚前检查嘛。真的不是因为你以前在酒吧打工，你别多想。”女人一脸照顾他情绪的表情，看上去耐心无比，“很多人都会在结婚前做婚前检查的，我姐姐他们结婚前都做过。真的，真的啊，就，和那个事情没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