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苏意暖说话时两人的声音都不大,他甚至会下意识压低。他不晓得温希彦有没有站在那里,又能听到多少。
窗外的树影被风吹得乱晃,变烈的太阳把光线打进房间里。
一时间能看到呼吸进肺腑的空气细看全是尘埃。步履蹒跚,懒洋洋地,让人厌恶的散漫姿态,一点点在上空的光柱中集合排列。
他有种活得飘忽的感觉,活得极为不真实。
像是一直在荆棘和幽暗丛生的环境护着那点秘密,终于进入宽阔地带,本以为能安稳生活下来不用再次防备很久后,却发现平静实际仍是假象。
真相是这间别墅外的无尽树影,变幻莫测,随意一晃形成的就是充满灾难的隐喻。
用力挣扎着活了那么多年,他还在灾难围成的荆棘之中。
信息也是,突然被自己的弟弟撞破的也是,所有有意无意的。一针一刺一叶,像是都在不露声色地打探勾寻他的隐秘,通向未来某个他害怕的地方。
苏意洲没由来地伸出手去握了握右手的手腕,安抚好苏意暖后推开书房的门。
温希彦不在那里。
门外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苏意暖站在原地喊他,眼圈因哭而变红的影子还没褪尽:“哥,不留在这吃午饭吗,你是不是有事要急着回去?”
苏意洲回神,然后摇头,“没事,我就是想去一趟洗手间。”
“在那里,我带哥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