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铭看了一眼旁边的副座,苏时晏原先坐在这个位子,现在安全带乖巧地贴着空空荡荡的椅背。
他转动钥匙,挂档。
后座上苏时晏一直没有说话,很久之后,开到高速路上,周铭打破了沉默。
“去哪儿?”周铭看了一眼后视镜,路景文闭着眼睛,头枕在苏时晏的肩上,“把他送回家?”
“嘘,”苏时晏连忙轻声说,“他还在睡。”
周铭突然很想像旁边那辆大货车的司机一样,缺德地狂按喇叭。
苏时晏摸了摸路景文的额头,皱着眉说:“周铭哥,他好像发烧了。”
周铭想跟她说发烧是醉酒后正常的生理反应,就算路景文真的有病,也可以回家吃药。
谁知他又听见苏时晏说:“还是去医院吧。”
周铭什么话也没说,从前方路口驶下高速路,朝医院的方向开去。
到了医院停车场,苏时晏又和之前一样谨慎而又珍重地把路景文扶下了车,路景文还是没醒。
周铭锁好车之后,绕到另一边,从苏时晏手里接过路景文,垂头问苏时晏:“你不累?”
苏时晏看上去像是累坏了,额头上有些汗。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两只手伸到脸前扇风,给自己散热。
周铭拖着路景文向前走去:“跟上来。”
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苏时晏追了上来,走到路景文旁边,好像自己犯了大错,很愧疚地对周铭道歉:“他是不是很重?周铭哥你忍一下。”
周铭被她幼稚的话给逗笑了,回答道:“我的力气还不至于小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