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白桃是晌午的时候追上慕安安的。
天光正盛,覆盖在群山上的薄雪渐渐消融, 露出红褐色的土壤, 雪水漫过植被浸泡上山的石阶, 石阶上沾满了湿泥,异常难行。
时闵之牵着慕安安,慕安安再拉着谭白桃, 三人扶持着艰难走到半山腰,见前面的路人头攒动拥挤不堪,暂时过不去,便就近选了个石桌坐下, 打算边吃东西,边等前面的人散了再继续前行。
这时,只闻“砰”的一声, 一个空塑料瓶重重的砸在慕安安脚边。
慕安安惊了一下,循声看去。
一个五十多岁系着围裙的妇女,双手掐着腰对一旁面对着山腰洗碗的年轻男孩破口咒骂:“你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回来,妈妈都不会说什么, 可你却偏偏认死理, 非要找个扫把精,我今天话给你撂在这,你若和她在一起,那以后你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也不要再认我这个妈。”
周围很快挤满了看热闹的游客,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几个人。
站在男孩身边穿粉红羽绒服的女孩,羞愤的捂着脸掉头就走。
男孩一脸慌张的去拉女孩的手, 边语无伦次的冲妇女喊:“妈,小静是个很好的女孩,你别拿有色眼镜看她。”两人说话间,女孩挣脱男孩的手,冲着下山的路跑了。
男孩做势就要去追,妇女气的手直抖:“不能去,你今天若去了,以后再没我这个妈。”
男孩脸上有一瞬挣扎,仓惶对妇女说:“对不起妈。”
丢下妇女,直追女孩去了。
刚才还一脸凶相的妇女一屁~股蹲在台阶上,伤心的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附近的摊贩忙过去劝她,妇女哽咽着抹了把泪,嘴里尔自解释:“我也不想做这个恶人,实在是算命的先生说,我儿子跟这女孩在一起早晚有一天会有血光之灾,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想我儿子出事。”
旁边的人又七嘴八舌的劝妇女几句。
妇女似是开怀了些,一抹泪眼,从台阶上站起来,“咱们都杵在这,影响生意,都散了吧。”那些围观的人才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