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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安安也不过来邙山才几天, 对这一片地形还不熟,可依旧快速道:“我打120。”

她话音方落,一只手忽搭在她手腕上,季浩然似很不舒服,眉峰紧皱,吐出的话也跟破风箱般嘶哑:“不,不去医院, 李导,你扶我去房间里休息休息就行了。”

导演哪敢违背季浩然的话,一连声的应“好。”

不待慕安安反应,就把季浩然连背带拖的给弄到了慕安安卧室的床~上。

慕安安一噎,当着外人的面也没再说季浩然根本不在这个屋子住的事。

站在床边的导演气喘吁吁的站直身子:“季太太,我看季总烧的不轻,若再挪动折腾一番,估计身子吃不消,这样,你先照顾他,我去附近医院请医生过来,帮他看病。”

慕安安只得暂时放下心中芥蒂,极快点头:“谢谢李导。”

李导没再多说,忙去照办了。

慕安安则转头去了厨房,接了冷水,倒进她来邙山时随身携带的折叠面盆里,拿条毛巾,端着面盆快步走到卧室床边。

仰躺在床~上的季浩然似很不舒服,他半阖着眼似睡非睡的,额头上满是汗珠,吐息灼热的厉害。

慕安安弯腰把毛巾在冷水盆里侵满水,铺平叠好后放在季浩然滚烫的额头上,帮他降温,边拉过旁边的被褥正准备帮他盖上,目光却触到他耳朵下小拇指般的疤痕上,一滞。

她深吸口气,强逼自己移开眼,继续帮他盖上被褥。

那片疤痕,却如阴影般一直在心头挥之不去。

记忆渐渐回到她和他刚结婚那会儿,那时候她和季浩然的关系不算好,晚上她出门怕再遇到劫匪总是在包里揣着一把短刀防身。

那日雨下的极大,剧组收工时已经凌晨三~点,天地间仿佛被雨柱冲刷灰蒙蒙一片。

她和剧组的人在临时搭建的雨棚下避雨,和她同时避雨的人很快被冒雨赶来的家属接走,只剩她孤零零一个人没人接,当然,她也没想过季浩然会来接她,好在,剧组拍摄的地方离她家并不远,她深吸口气,趟着半米高的积水朝家的方向走去。

周遭除了暴雨倾盆而下哗啦啦的声响外,静谧的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