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正要给艾迪森打麻药,他声若游丝,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却不容置疑道:“不用,局部麻醉也要,你缝合吧,记得缝合的伤口不要太丑,我要的是那种不必拆的线。”
“主人请放心,那你忍着点。”医生已经习以为常,知道他每次缝合伤口,都不肯麻醉,非得让旁边的黎霆梓看着心疼得不行。
将伤口消炎之后,医生便小心翼翼又娴熟快速的给他缝合,他咬牙死撑着,疼得浑身直打哆嗦,冷汗瞬间布满脸上身上。
这次因为失血太多,他精力明显不如往日,黎霆梓终于看不下去,上前将他的手握在自己掌心里。
艾迪森身心愉悦的撩起眼皮吃力的看了他一眼,唇角泛起一丝抑制不住的得意笑容,可是笑容还没有完全绽开,便因为疼痛和严重气血不足,昏迷过去。
医生很快为他缝合完毕,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迅速将窗台上和地板上的血清理干净,提醒道:“他需要输血,黎先生,请你多留在这里一会儿,等输完了你再走,不然他会拒绝任何救治措施。”
黎霆梓点点头,将艾迪森染血的白衬衫脱掉,将他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抱他躺倒床上。
医生过来为他挂好输血的吊瓶:“黎先生,他需要输四袋血浆,拜托你了。如果有别的情况,请赶快打我电话。我就在隔壁,随时待命。”
“那你不如留在这里看着。”
“你们两个的房间,若非必须,他不允许任何人进出,更不准逗留,我还是回自己的房间待命比较妥当。”医生说完,便向门口走去。
黎霆梓只好过去再次为他开了门,等他离开,这道门立即自动关闭。
想起对黎逾梵母子的承诺,他远远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着的男子,没有过去,而是走到窗台那里,从窗户一跃而出,伫立在阳台上凭栏看着浪涛。
时间慢慢流逝,明亮灿烂的阳光渐渐变成红彤彤的夕阳,最后,暮色苍茫,海天之间弯月和群星次第出现。
期间,他过去给他换了几次血浆,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估摸着他应该输完了,他返回室内,却突然惊觉他满面通红,浑身蜷缩着。
他慌忙摸了下他的额头,滚烫得惊人,再摸他的身上,也非常烫手,竟然发起了高烧。
这人身体素质奇好,在他的印象里,他从来没有生过一次病,虽然已经故意自杀多次,但是每次恢复得都很快,发烧这还是头一次。